盛晏青笑,“你敢确定宫里都是你的人?”
晴月宫那么多人,有些宫人宫女,她怕是连人家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何安澜摇头,“那可没法确定。”
晴月宫里的人是换了一批,可那都是皇帝爹爹给安排的,何安澜没插手。
她回来不过三月,光顾着当公主享受了,根本没来得及培养自己的势力。
灵芝算是从这堆人里脱颖而出的。
又或者说,何安澜没想久待,所以并无意过多费心,得过且过。
盛晏青摸了摸她的头,“等今晚入夜,试一下就知道有没有内鬼了。”
敲定了主意,何安澜便喊来灵芝,吩咐她今晚的行动继续,“多找几个人……”
然后盛晏青跟个没事人一般,摆了象棋,开始跟何安澜切磋起了棋艺。
灵芝出去后,门口没人阻拦。
锐意佯装随意般路过,看到屋里人在下棋,看了一会又默默走了。
晚膳的时候,何安澜还召他来抚琴。
有旁人在,盛晏青却仿佛没看见般,老给她喂肉,“多吃点,肉肉的手感好……”
胡说八道什么,何安澜被他用肉堵住了嘴,只能在桌子下面踢盛晏青的脚。
只不过他躲得快,她一次都没踢着。
亥时未到,没有午睡的何安澜就开始哈欠连天,那琴音悠扬更似催眠曲。
她说自己困了,锐意便带着琴告退。
宫女们鱼
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跟剩菜,没一会就收拾妥当。
她们陆续往外走,灵芝最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再把门带上。
可这寝殿的门刚关上,趴在盛晏青怀里打瞌睡的何安澜就‘醒’了,“走了。”
她坐直身子,他起身,去打开侧面的窗户,左右观察一下,“没人。”
然后盛晏青扶着何安澜,二人从窗口偷偷翻了出去,然后又上了屋顶。
何安澜小声说:“你慢点,我害怕!”
以前盛晏青也带她上过屋顶,看星星。
可这一次,他是拉着何安澜在屋顶小跑,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盛晏青作势要抱她,何安澜连连摆手,“不用,我自己来,慢一点就行。”
他果然放慢了速度,她一步一步跟着。
一直走还好,但是从这个屋顶到那个屋顶去,还是得抱着比较方便。
何安澜最终还是被盛晏青抱着走的。
她根本不敢看下面,恐高,也怕看到他踩空,两人一起摔下去。
盛晏青却如履平地般,匀速前进,然后一跃就到了对面的屋顶。
何安澜知道他厉害,是不会摔的。
但被打横抱着,脚不沾地的虚空感,让她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盛晏青都能感受到,何安澜的呼吸,离自己近在咫尺,“别怕。”
不过片刻之后,盛晏青就停了下来。
“先在这儿等着吧。”
他把何安澜小心地放了下来,两人并排坐在屋顶。
下面是晴月宫往东宫门的必经之路
。
现在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何安澜只探头看了一眼,就忙把头缩回来,怕被夜里巡逻路过的侍卫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