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前会开空调,将门窗都紧闭,使得温度合适,同时也避免蚊虫侵扰。
简抑睡着了,没现他停留在门前。
难得,白天睡了一下午,晚上还能睡得着。
大概还是看了他的面子。
有点乖。
俞扬没由来地扬起了嘴角,愉快地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温白开。
*
俞扬比他瘦一圈,但运动服宽松,穿上也没有违和感。
简抑低头嗅了嗅,衣料上是柠檬洗涤剂的味道。
还特地闻一闻,好像某种意义上的变态。
简抑赶忙把衣服抻了抻,又抹了把脸,装作无事生地走出门。
俞扬坐在茶几边泡茶,见他过来抬了抬下巴:“喏,耳钉。”
简抑便看到他黑色的耳钉被放在白瓷的小碟子里,安安分分的。
“喝什么茶呢?”
简抑捞了耳钉戴上,顺势坐到了茶几另一侧。
“龙井。”
俞扬把热水壶放一边,再盖上透明茶壶的盖子,针一样的茶叶在茶壶肚子里翻滚,最后一根根挺拔站立。
简抑略微失神,眼见着茶汤染上清浅的鹅黄。
“我打包了肠粉和云吞,就茶吃。”
俞扬说。
“你起得好早。”
简抑回过神。
“因为今天要出门。”
俞扬潇洒地倒了两杯茶水,“你是吃云吞的吧?我问了老板,他说统一做的鲜肉馅儿。”
“什么馅儿我都吃。”
简抑说,“我不挑食。”
这话又无意间冒犯了人,明明早上起来气氛还蛮好。
简抑将目光带了过去,俞扬却还笑眼弯弯:“那就行。”
*
一旦有了对简抑“乖巧”
这个认知,俞扬再瞥见他安静坐在车后排时,心情不自觉上扬。
不跟他唱反调的感觉真好。
车停在山下的停车坪,他们就一人拎了一瓶水,沿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上爬。
山不算高,大约就一两百米的海拔。
岭南这边的山都是这样的特点,连绵而矮小。
俞扬曾经遇到过西南那边的合作伙伴,陪人去爬g市境内的白云山时,合作伙伴说你们这边的山顶多算是丘陵,诚挚邀请俞扬有时间去西南看看。
他当然是去过,全国各地,这些年他基本都走了个遍。
谁让简抑每次的剧组都在不同的地方扎根,俞扬不陪着拍戏,只陪着做一些拍戏前的工作,以及拍完戏后的收尾工作,将人安稳地转交给剧组以及从剧组安稳接人回家,是经纪人该承担的责任。
“想什么呢?”
简抑问。
俞扬回过神,只道:“想待会儿要给多少香火钱。”
“嗯?要给香火钱?”
简抑惊讶,“我身上没换零钱欸。”
“没事儿,我有多的。”
俞扬安抚道,“再说,寺里可以扫码给香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