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作坊一天到晚都是噪音,特別吵,我們小區住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經不起吵。」
「我從前那個小區就是樓上開了一間美容店,每天真是吵死了,各種拉凳子聲,拉輪子聲,走路的腳步聲,毫不誇張,我都要精神崩潰了!更別說你們還有機器呢!」
「報警,報警,我來打電話……」
「那個投訴電話是不是12345?投訴電話也打起來。」
「消防,那個消防的電話多少,我給消防也打個電話,你有工人,有設備,這些都是消防隱患!」
……
搬之前,江小柔特地問過房東,房東說你們這些小作坊哪個不是租得居民樓啊,三不管地帶,你只管弄就行,再說現在大過年的,你看看這小區裡有人嗎?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你只要搬進去了,一開工就萬事大吉。
現在倒好,小區哪裡是沒有人啊,人都窩在家裡,大媽一招呼刺啦一下全都出來了。
江小柔被堵在單元的樓道口,進也進不去,退也無處可退,貨拉拉的司機又急著卸貨等著去拉下一單。
很快,物業也來了,警察也來了,消防也來了,他們都好敬業啊!
大媽大爺們圍著他們爭論個不休,貨拉拉小哥一看這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一個躍身翻上了車,把江小柔未卸完的東西全都卸到花池邊了,一溜煙也撤了。
好不容易等到房東趕來了,他竟讓江小柔坐等到深夜再搬進去,反正物業也好,警察也罷,人家都是在和稀泥,又沒有強制驅離你,怕什麼呢?
守著自己的一大堆東西,江小柔無奈地等到半夜,很多次她都想給顧予正打個電話,把他從通迅錄里翻出來又放回去,終是忍住了沒打。
顧予正的奶奶去年剛剛去世,今年是第一個春節要燒饗,就耽擱了些時日,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等到半夜,圍著的人也漸漸散了,過了12點,終是沒人再用電梯了吧,她吭哧吭哧地裝了一電梯東西到了五樓,結果傻眼了,這房子的鎖眼被堵得死死的!
天吶!
江小柔兩眼一黑,幸好扶住了牆,差點沒暈過去!
第45章母憑子貴
大半夜的,到哪裡去找開鎖公司啊!打了幾個電話人家都不來,太晚了,都說要等到第二天。
樓下的東西還沒有搬完,樓上的東西又進不去。
怎麼一個難字訴說。
她坐在內褲配片包上嚶嚶哭開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又連忙下樓把綠化帶旁邊的東西歸整了一下,用膠帶纏在一起圍了個圈圈,這才想起搬離原來的那個別墅時,三樓還有兩大箱膠帶落在那兒了。
進也進不去,走也走不了,只能等天亮了。
總算是挨到天亮,房東再次過來協調入戶的事情,江小柔就偷空兒回了趟別墅,好去取那兩箱落在那兒的膠帶。
熟門熟路,江小柔很順利的就進去了,屋子裡已經搬空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真是悲從心來,費盡心思地織了夢想,結果竟一下子被打碎了,她愈加感覺到命運的卑微與涼薄。
取了那兩箱膠帶,從樓下往下搬,經過長條幾時她瞥見了桌上的幾張a4紙。
應該舊兩個房東昨天在自己搬走後在長條几上商談過事情,屋子的戶型圖、合同範本、草稿紙之類的,江小柔飛快地劃拉一下那幾張紙,然後,然後,她看到了一隻銅口哨。
這隻口哨她太熟悉了,結婚前她和夏子喬兩人在香港的一家店裡買的,這是一隻acme埃可米的進口黃銅哨,夏子喬很喜歡就一直帶在身上。
她把那隻口哨翻過來,果然看到背面有一處綠豆大小的灰色印跡,那是安安拿沾鞋膠滴上去,夏子喬發現後打磨了好久,膠是去掉了,但終是留下了印子。
夏子喬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他肯定就是來過這裡了,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江小柔的腦子猛地閃過一個事實,買下這套破別墅的房東就是夏子喬!一切都對上了,怎麼就那麼巧,那麼急的讓自己搬走,一副趕盡殺絕的吃相除了他還能誰?
他已經搞垮一個自己差不多要做起來的網店了,難不成還要把這個內衣作坊弄死?
江小柔膠帶也不要了,開著車子立即回了陽光花園,叫了個小貨車,弄了一台縫紉機,又扛了兩大包內褲配片,裝進小貨車,一直拉到了夏子喬爸爸家裡。
為此她又花了一百塊錢叫了個跑腿小哥,幫她把機子穩穩地放進了老爺子的客廳里。
「小柔,你這是做什麼啊?」郭明蘭攔著不讓進。
江小柔一把推開了她:「放,就放在這裡。」
待跑腿小哥擺放妥當之後,江小柔野蠻地薅掉了電視機的電源,把縫紉機平車的電源插上,那兩大包配片用腳勾到身邊,扯過來一張高腳凳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腳後跟點起來,配片放進去,就開始「突突突」地縫製了,轉彎、轉角,縫到尾巴處腳後跟再用力點踏板,機子就自動進行一個剪線打回針加排壓角,經過這幾月個歷練,江小柔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平車工了。
老爺子心裡明鏡兒似的,定是夏子喬又招惹了江小柔,不然以她的軟性子何苦蹲守在他這裡。
這個不孝子,前有於禾禾,後有江小柔,真是越老越沒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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