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早点说。”
“我开不了口啊,你以为你这张冰块脸看上去很好接触么。”
余亦时很轻地扬了扬嘴角。
“说到这个,从学校回家坐几路公交车?”
简易这个生活白痴,连两个地方之间有几站都不知道。
“115,六站。”
离秩行最近的公交站出了校门还要走一段,坐上车之后两人找了个并排座位坐下,简易坐车喜欢塞上耳机听歌,看窗外的风景倒退,感知自己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很奇妙。
公交行驶很平稳,车内冷气也很足,可能是下午的缘故,车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昏昏欲睡,余亦时也闭着眼小憩。
下午的阳光被玻璃分割成一束一束的光柱,照在座位后背透明的广告板上,像个舞池中的灯球一样,把光呈光斑状洒向四面八方。余亦时的侧脸上就映了一块儿。
鬼使神差的,简易点开相机对着余亦时拍了一张。公交车正遇上拐弯,他手抖了一下,拍出来的照片背景有点模糊不清,但好在被拍的人还能看清脸。
简易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猛然惊觉——
我特么拍余亦时干什么。
……
简易内心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正要按下删除,手指悬空一瞬又觉得可惜,最后欲盖弥彰地又拍了几张车里和窗外的景色。
这样就和谐多了。
下车回家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心虚,草草丢下一句“走了,明天见”
就逃也似的跑回家了。
晚上睡觉之前,他又打开了相册,把下午拍的那几张滑动选中,全部拉进了一个新建的私密相册,然后睡觉。
-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简易哈欠连天,上节是郭沁年的课,不给睡觉,他强撑着精神听了一节课。正要趴下好好补个觉,孟翡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地说:“简易,你怎么还睡啊,下去上体育课了。”
“体育课?什么体育课啊,下节不是老柯的课么?”
简易含糊不清地问。
“就体育课啊。”
孟翡不解地回答,然后又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哦我忘了,你才转过来没多久。”
他又重新坐下,煞有介事地给简易科普:“a班b班作为尖子班,体育课是两周一次,本来上周就该上,但体育老师生病,所以这个月就一节。”
简易这才艰难地抬起头,满脸不情愿,内心疯狂吐槽秩行到底当不当人,“来了。”
孟翡顺带敲了敲余亦时的桌子:“时哥,走啊。”
余亦时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嗯。”
三人一起下楼,吸引了走廊上一些同学的目光。
“诶那谁,那谁下楼了,你快来看!”
“哪呢哪呢,我草我草好帅啊,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拉倒吧你,怎么成你的了?”
孟翡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就差没朝他们行礼了,简易回头瞄了一眼:“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