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找到的花,大多看着都并不那么新鲜了。
那些蔷薇上头多有破败,芍药更是大部分都已经有些蔫了,经过临时送来的路上,叶子花瓣都掉落了不少。
聂屏书和高彩月正站在廊下,就看到何夫人站在那些花材的旁边,对吕氏大雷霆:“今日是我家锦儿的及笄宴,一生只有这一次的!你们就找来了这样的花,打量着糊弄我何家是不是?!”
“不不不,何夫人息怒!”
吕氏从前在闲花庄是何等一个要脸面之人,此刻却只能站在吕氏的跟前儿,不停地对吕氏道歉:“这事儿是我们的疏忽,还请何夫人放心。等会儿把花礼做好,这些枯萎残败的花儿,我们都只会藏在下头,绝不叫宾客们看到,不会丢了何家的颜面的!”
“哼!”
可即便吕氏这么解释了,何夫人的眼中仍旧不满。
她指了指院子里如今只看到个雏形的花礼:“而今宾客们都已经开始进门了,可你们的花礼还没有做好!沈夫人,你且告诉我,究竟还要多久,我才能放那些女客们进来?!”
吕氏的眼神,看向了在后院里忙得焦头烂额的吕四娘。
她们如今只能孤注一掷,她对和夫人道:“夫人放心,很快,我们会很快的!夫人还请先去前头迎接客人们吧,不要让客人们等急了才好。”
何夫人的眉眼之中,全是焦急。
她对吕氏拂袖怒道:“我可告诉你们,若今儿敢将锦儿这及笄宴搞砸,我拿你们是问!”
何夫人怒气而去,高彩月也对聂屏书摇了摇头:“瞧见没?这一上午,就搭了这么几个架子!”
她指了指如今吕四娘正站着的地方:“她们想将那一大簇芍药花球固定在树枝上,可怎么绑都绑不住。我都瞧出来了,她们是没本事做这个的!也怪不得自荣光花坊开业抢了你的生意之后,你竟是一点儿都不愁。你早就知道,她们做不成的吧?”
聂屏书没有回答高彩月,只笑着指了指吕四娘如今正在做的事情:“那种花球绑是绑不住的,一定要下头有东西托着才行。”
她环顾四周,即便是只从这一个大概的雏形来看,也觉得这一场花礼有些俗气:“怎么这院子里到处都是粉红和大紫色?这是何夫人的意思,还是荣光花坊自个儿的意思?”
说到这,高彩月更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自然是荣光花坊的人做的。这还是何夫人减掉了许多东西,才如今勉强能看呢!你是不知今儿早上的时候,她们只知道将那些红花紫花堆砌起来,后院里连个下脚之处都没有,将何夫人气坏了!”
只是如今何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连高彩月都说,何夫人现在心里头只怕已经要后悔死了。
“砰!”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里,忽而何家的后院里,传来了巨大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