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屿言简意赅,还特意将拿了放在一旁的剑。
也好,有沈江屿……的剑在,聂屏书也能心安。
闲花庄的祠堂之中。
聂屏书他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些庄户在拉扯着祁老大吵闹不休:“那何掌柜呢?你不是说,何掌柜的是可信之人吗?怎么他不出现了?我们这么多的花儿今日全部都被大雨打湿了,如果他收不走,我们该怎么办?”
祁老大其实平时也不算是个会耍滑头的,何况现在事情闹大了,他也不得不对大家说实话:“我让人去林阳县客栈了呀!可他们说,何掌柜的早上就走了。实在是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啊!”
祁老大看向了坐在角落里始终一言不的沈荣和金氏:“是你们把何掌柜的介绍来的,还拍着胸脯保证说他是个厚道药商,你们知不知道何掌柜的去哪儿了?”
金氏今日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别过了头去:“我们……我们不知道啊!他不是说明日一早就会过来吗?我们家的杜鹃可也摘下来了,我也等着呢!”
说着,她突然就看到了聂屏书和沈江屿,然后将矛头对准他们二人:“咱们的杜鹃都摘下来了,偏偏他们的没有!你们倒不如问问他们,是不是和那何掌柜的串通起来要害我们呢!”
论倒打一耙的本事,聂屏书很佩服金氏。
众人都看向了他们,沈江屿的手已经握住身侧佩剑。
聂屏书却不急不缓,挺直了脊背站在祠堂正中:“三婶婶这话,实在是叫我不明。请问这位何掌柜,可是我招来的?”
别说金氏了,就是祁老大也摇头:“是你三叔和三婶的朋友。”
聂屏书再环视一圈:“咱们庄户都在这里,也好给我做个见证。你们昨儿有人来问我,要不要摘杜鹃,我是不是告诉你们,我家不着急,若天气变了,摘下来反而不好办。这是我没有摘杜鹃的原因,我不贪那三十两百斤的钱财,我觉得事情蹊跷得很。”
“哦?哪里蹊跷?”
有人开口问聂屏书。
聂屏书半点儿没给三房脸面,冷笑一声:“诸位应该都知道,我聂屏书是带着阿顾和阿云两个孩子从沈家被赶出来的。不管什么原因吧,我出来的时候,除了庄头的那两亩薄地,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便是今日住的院子,还是我家爷回来之后,从庄主手里讨来的。”
众人都知道这事儿,自然有人点头。
聂屏书继续道:“可我家三婶婶就在前儿,突然跑到我跟前来,说是要同我们大房和解,愿意以比市价低的价格卖给我们十亩杜鹃花地。我手头没钱,本想拒绝,可三婶婶说,哪怕打个欠条,等杜鹃卖了钱了再给地钱也不迟。”
聂屏书大大方方地将欠条拿了出来,递给了庄主祁老大:“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也不怕大家笑话,恐怕整个闲花庄的人都知道我们大房和三房的关系不好,我家阿顾为了那两亩地还和三叔打了一架。我只以为,大约是因为我家爷回来了,三婶婶想好好过日子呢!”
她冷笑一声:“如今看着,大约是三婶婶给我下了个套。叫我欠了钱买了地,然后以高价利诱我,想让我在落雨之前采摘杜鹃。这样一来,我那杜鹃只怕是赚不到地价的钱,我们拿了十亩地损了杜鹃,还得给三婶婶二百两地价。何掌柜的,只怕就是三婶婶招来给我们下套的,没成想害了整个庄子的人吧?!”
聂屏书厉声回头,看向了金氏。
吓得金氏一个哆嗦,没想到聂屏书短短时间,就猜透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