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于顶的张秀蕊,能看上沈江屿这行伍之人?
聂屏书不由地看向张秀蕊,却觉她的脸颊微红,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羞。
那模样,竟真对沈江屿芳心暗付了一般。
要说这张秀蕊肯定是比不上皇上为沈江屿挑选的那位丞相嫡长女,不过在林阳县,也是不错的人家了。
面对张天这般直白模样,沈江屿只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道:“张法曹说笑了。如今我不过是被贬庶人之身,如何能配得上张家姑娘?莫要误了张姑娘的终身,反而是我的不是了。”
“还有。”
他环顾一圈儿正厅之中的其他官员,不怒自威:“日后别喊我将军了,我如今是庶人,不可越了规矩。”
明明他说自己是庶人之身,可身上卓然气势,比这屋子里的任何人都要强些。
张天也没想到,沈江屿竟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事儿。
他讪讪一笑,却不肯放弃:“将……沈公子可不能这么说,咱们瞧中的是公子这个人,与您的身份无关。”
沈江屿右眉微挑,盯着张天问道:“张法曹在将妹妹许给我之前,都不好生打听一番吗?我已有了正妻,想来法曹也不愿自己嫡亲的妹妹,为人妾室吧?”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无波的湖面,在正厅之中掀起一片涟漪与哗然。
唯有聂屏书不由地死死低了头,希望这男人最好不要看到她!
“哦?”
张天听了这话,却似乎有些不信:“怕不是沈公子为了推辞这门婚事,而编出来的谎话吧?咱们的确知道,皇上曾为沈公子与丞相嫡女赐婚,可如今沈公子既回到了闲花庄,那婚事自然是作废了的不是吗?”
“唔——”
沈江屿的嘴角,噙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揶揄:“张法曹以为,那赐婚为何不作数?难不成只是因为,我被贬?”
张天愣了愣,张大了嘴。
沈江屿更是站起身来,盯着厅中惊讶的众人:“而且我夫人,就在此处。”
他在说什么?!
聂屏书本能地后退一步,恨不得现在就立刻逃出去。
众人环顾四望,在这房间里连后头站着的婆子身上都不住地探看,却无人看向聂屏书这里。
连高大人也不由地站直了身体,疑惑地看向沈江屿:“沈公子,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今儿来到我这府中的,大多都是还未出阁的女子,哪里有沈公子的夫人啊?”
不要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把自己拉扯进来啊!
聂屏书死死地低着头,如果现在有个能钻的地方,就是老鼠洞她也要钻进去才好。
沈江屿早就现了那小女人站在高彩月的身后,他就想看看,这女人会不会给自己解围。
没想到她是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沈江屿便当着众人的面儿,将目光落在了聂屏书的身上:“娘子,你还要在那里低头盯着地面多久?”
“嘶——”
高彩月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在聂屏书的耳边响起:“聂娘子,你竟是——”
聂屏书誓,她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