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强大的怪物像没有痛觉,还有心情若无其事地谈心。
“敢觊觎我的猎物,就该知道会有现在的下场。山神又如何,位置都被我取代。至于你的新娘嘛,他很好,我要了。”
楼亭的话里,甚至还能听到熟悉的笑意,“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勉强称得上高等造物,却对人类产生可笑的爱情。我一拿兰浅做诱饵,你就按捺不住,露出那么多破绽,活该你死。”
山神苟延残喘,只剩一口气,却还用充血的异瞳望着兰浅,眸中全是不甘。
他用破碎的声音问:“阿浅,你告诉我,在他和我之间,你选谁?你是爱我的,你选我对不对?”
楼亭压根不给兰浅回答的机会。
他讥讽道:“惺惺作态,装什么楚楚可怜。一个猎手,会在乎猎物怎么选择吗?真是愚蠢。”
山神的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癫狂地笑了,“是吗?你自诩高等造物,不像我一样从人类进化而来。你如今这幅胜利姿态,只因你没体验过爱情,一旦你陷入爱情,你会比我更加要命更加疯,比我跌得更惨。”
失败者的蠢话,不能让楼亭生出一丝波澜。
香软的人类就在他怀里,乖顺地靠着,全然没有对上旧山神时,那不屈的反抗。
没错,兰浅从头到尾都想依附他,要选谁,分明是一目了然的事。
楼亭心中涌上难言的满足,和饱餐一顿的满足不同,是种截然不同的满足。
可在满足之外,又生出一种不满足,一种深入骨髓的渴望。
他凝视着兰浅琥珀色的眼珠,淡然的眉眼,渴望如海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死于乔一翰那人类之手,是他低估了对方的技能。
不过他早有后手,将触肢藏在乔一翰身体内。
他藏于人类之身,所以他知道乔一翰那肮脏的人类,对兰浅每一个想法。
乔一翰想亲,想咬,想绝对占有,想亲密无间。
欲望那么膨胀,兰浅在说话时,乔一翰都想吻住那张张合合的嘴唇,用力地吮吸。
走在他身边时,想把人抱在怀里,想埋在兰浅脖颈,呼吸他清澈的甜香。
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
兰浅是他的猎物,低劣的人类岂敢胆大包天,试图染指!
他想撕裂人类脆弱的身体,让人类遭受酷刑,求死不能。
可他的能量还未完全恢复,偏偏要和人类共用躯干。
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除了杀意和憋屈,还有逐日加深的饥渴,和深不见底的焦躁。
能吃兰浅血液的,嗅闻他香气的,吮吸他口液的,都应该是自己。
而不是乔一翰那心机深沉的人类,为了得到兰浅的照料,欺瞒对方说没有力气。
让兰浅一遍遍烧热水,被兰浅洗澡的,不该是乔一翰,该是他!
不止,不止人类,还有一个怪物对兰浅虎视眈眈。
口口声声想要新娘,却把兰浅的衣服撕毁,不顾兰浅的反抗玩弄他的皮肤。
他想对兰浅做什么?
没看到兰浅难受,眼里含着泪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