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眼中,便是这三天白驹过隙,过了也没有实感。
神庙张灯结彩,白日也点燃着红红的烛火。
兰浅穿着大红婚服,裁剪得体的衣物衬得他身高腿长,红色更显得他皮肤白皙无暇,眼眸亮如宝石。
他脊背挺拔如竹,气质淡然如松,就算不说话,也是人群中最夺目最吸睛的存在。
“新郎来了!”
锣鼓和唢呐声中,喜婆高喊一句。
兰浅转眸,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同样穿着喜服,高大健壮、卓尔不凡的阿逐向他走来。
阿逐脸上洋溢着笑容,容光焕发,那狂喜的神态,像是多年夙愿得偿。
那双乌溜溜的、只会盯着兰浅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阿浅终于是我的新娘了,终于娶到阿浅了!”
“阿浅今天穿这一身好好看,无论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好高兴,我今天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不仅兰浅,来参加婚礼的所有人,都能轻易猜透他的心思。
别人的心思,却不是这样单纯。
兰浅喜服宽大的袖子中,藏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其他村民更是暗中戒备,长矛、刀叉藏在祠堂圆柱之后,一旦阿逐被刺,立马会被手持武器的村民围剿,瞬间被刺穿身体,鲜血横流。
这样的结局,怪物反复体验过许多次。
强烈的食欲混杂着恨意和杀意,让他的双眼燃如烈火。
像趴在人身上的恶鬼那般趴在兰浅的后颈,湿淋淋的长舌卷住兰浅的脖子。周围的空间完全扭曲变形,如同烈日下柏油马路的热浪。
在兰浅无法看到、也无法听到的高维空间,怪物发出失控的狂笑,疯癫似的大吼。
“产卵。”
“给我产卵,剖开腹部而死!”
“背叛我者,我要让你痛不欲生,一次次产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兰浅,只要你将匕首刺向我,你就是我产卵的容器,我要将你终身困在山神庙,永生永世在产卵的轮回,无法逃离,更无法死亡。”
彻底癫狂的怪物,不再把兰浅当做猎物看待。
猎物被吃就会死亡,可兰浅,会时时刻刻大着肚子,失去人类所有傲骨和尊严。容器没有自由,没有死亡的权利,此生都在产卵的泥潭中,在双腿的濡湿和血液中,永无宁日地过下去。
肚里只能拿来装东西的容器,又怎配被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