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琢磨着衣服的事,冷欣然又回想起刚才的表演。她演的应该还凑合吧?软弱无能,毫无反抗之力,这家人该放心了吧?
冷欣然暗自思忖,应该是之前晏守诚让他们感觉失去控制。虽说没拦着他们走,却也不放心,今天来试探,一是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二就是探探底,三嘛,就是敲打敲打,别再惦记着要回去了。
不得不说,她这番猜测,条条都中了。
晏家妯娌两人回到晏家大宅,连忙到婆母钱婆子的房里汇报此次去冷家小筑的所见所闻。
钱婆子坐在炕上,手中的针线活停在半空,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屋内的几个儿媳。屋里的气氛顿时凝滞,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冷欣然那丫头,当真病得那般重?”
钱婆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却又掩藏在粗粝的语气之下。
张春梅连忙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夸张:“婆婆,您是没看见,那脸白得跟纸似的。从屋里挪到门口那么几步路,竟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说话时赖唧唧的,全靠硬撑。我们临走时,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苏净雨听着,眉头微蹙,轻声问道:“二弟妹,你可曾问过他们这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
张春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珠一转:“大嫂放心,我可是问得清清楚楚。他们啊,就靠着老三从山上挖的野菜度日。”
钱婆子听罢,眉头舒展了些,但眼中仍带着几分忧虑:“就野菜?能撑得了多久?”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几分不确定。
小钱氏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她想起方才见到的冷欣然,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心生同情。但她也知道,在这个家里,同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张春梅见状,连忙添油加醋:“就是啊,大嫂。咱家哪有余粮去救济他们?再说了,三两银子一副药,啥金贵人啊?有公主病没公主命,也就老三傻,竟舍得拿镯子换三两银子一副的药。”
苏净雨听着这番对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这日子越发难过了。”
钱婆子闻言,眉头又蹙了起来:“你这话是何意?”
苏净雨故作惊讶,“婆婆不知道吗?听说镇上的粮价涨得厉害。”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张春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净雨。小钱氏则是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
钱婆子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胡说八道。前儿个我还去买了米。”
苏净雨低下头,轻声道:“那是前儿个。。。现在。。。”
她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晏守明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
“娘!”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脸上写满了焦急。
钱婆子心头一紧,“怎么了?”
晏守明喘了几口气,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镇上。。。镇上的情况不太好。粮价涨得厉害,有些铺子甚至关门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炸开了锅。张春梅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小钱氏则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苏净雨暗自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钱婆子却是面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都别慌!”
她厉声喝道,“慌什么慌?咱家还有存粮。”
晏守明闻言,急忙道:“娘,不是存粮的问题。我在井边遇到村长了,他说。。。他说要是再不下雨,咱们可能得。。。得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