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
祯珠又不肯说出他的大名了。
“哦对了,他还会给我扎针,竟然把我当小孩儿。”
祯珠鼓起两腮,化身虚张声势的河豚,她提心吊胆地想,不希望在他面前当小孩,她想当大人,堂堂正正的那种。
对,就是堂、堂、正、正。
“堂堂正正是哪种?”
树仙儿轻牵了下唇角。
祯珠听后,哎呀了声,思量再三不得其解,愁眉苦脸看着他,“这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堂堂正正」这个词自带光芒特效,她徒揣着一颗柔软敏感的心,没看清、也没想明白呢。
以为视而不见,这看似无望的单恋便不存在。殊不知丝丝的情愫早已经在她心里慢慢发酵,一触碰到酒精,人顺势就晕乎乎起来。
这还没恋爱呢,却感觉失恋了千万遍。
当然,在禹白溪面前,祯珠坚信自己保持端庄仪态,没让他看到自己其实早就如梦如醉。
祯鑫其实有句话说得对,她不会喝酒,她只会做梦。
“树仙儿,我是不是太多话了?三金说我喝完酒总是很多废话。我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他要飞德国了,好远好远,还有时差,以后谁再来陪我说话?”
“放心,有我,”
树仙儿哄婴儿般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我喜欢听你说这些,你不会孤独。”
心里堵塞已久的一股郁闷慢慢消散。祯珠重新燃起了希望,抱着树的手紧了紧。
“宝妹,你睡着了吗?”
好听的声音浅浅落在她耳畔,鼻息撒在她皮肤上,有些痒。
祯珠微微缩了一下脖子,想出声回应他,却只能发出绵长的呼吸。
夜色深浓,空中飘来一朵胖乎乎的棉花糖云,给月亮一个大大的拥抱,月光为云朵镶了一层好看的璀璨光边。
祯珠再睁眼时,树仙儿不见了,云朵漾起涟漪,一起没入浓郁的夜里。
小橘灯散发着月亮同款光芒,祯珠慢慢阖上了眼睛。
走下去,天自己会亮。
你才是猪
晨光微熹,闹钟没响,祯珠已经悠悠转醒。
眼皮沉重,脑袋更重。
林琳说得没错,年纪大了,养生比熬夜重要。
晚睡的小孩不会有美梦光临,不过是在ktv喝了半罐啤酒,她的记忆却断了片,在往禹白溪怀里塞了一束蒲公英后,大脑残留的影像便戛然而止。
打开房门,客厅的空气里弥漫着小米特有的香气。
“三金?”
“嘿!哟!醒来了?”
祯鑫从厨房探出脑袋,手上拿着长柄汤勺,愉快地打招呼。
明明他昨晚喝得更多,怎么生龙活虎的还是这家伙。
祯珠身体跟面条似的软绵绵,赖在沙发上不想动。
“昨晚我们回到家几点了?”
她问。
“三点半。”
祯鑫挂着围裙,端上来一个砂锅,锅里的小米粥汩汩冒着香气。
“快去刷牙,宿醉的某珠。”
“我没有,我不是,我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