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柳信在江閒的書房裡翻到了一沓東西,花花綠綠的,像是信紙。
那些紙已經很舊了,邊緣也有些泛黃,但即使這樣,也仍被好好的保存著,邊角沒有一絲褶皺。柳信皺著眉,慢慢地翻著,忽然在最下方翻到了一張寫滿字的紙。
柳信心頭湧起了一股預感,他抽出紙一看,果不其然,是大學時和江閒傳過的紙條。
在看見那張紙的一瞬間,酸酸澀澀的情緒自心底蔓延,柳信緩慢地看著,不錯過紙上的每一個字。紙的邊緣已經泛起了毛邊,看得出來沒少被人摩挲。有一塊黑色的字跡被不明水痕暈染,那圈水漬雖然砸到了紙上,但在柳信眼裡,無異於砸到了他的心上。
讀完後,他又把視線落回到那張信紙上,終於記起了這沓紙的來歷。
原來,這些是他當初寫給江閒的「情書」。
柳信隨意抽出了一張綠色的信紙,看了眼,覺得寓意不好,又放了回去。
他挑挑揀揀,最終抽了張白色的出來。
白不離,好寓意。
江閒書房裡什麼都有,柳信拿了支鋼筆,蘸了墨,思索良久,終於落筆。
半小時後,柳信寫下最後一個句號,停筆。
他拿起紙端詳了一眼,覺得很奇,畢竟這是他這輩子寫過的唯一一封情書,還挺有紀念意義。
放下紙,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給江閒發消息:
【幾點下班?】
江閒秒回:【八點。】
【這麼晚?】
【那我提前下班,回來陪你。】
【點頭。jpg】
【餓了嗎?等我回家做飯。】
【搖頭。jpg】
【乖。】
退出聊天框後,柳信打電話給花店,訂了一捧玫瑰花。
一小時後,玫瑰花送到了。
玫瑰花瓣上還垂著露水,紅蕊嬌艷欲滴,為這棟以白灰黑為主色調的別墅增添了不少生氣。柳信捧著玫瑰花,埋頭嗅了嗅,好香。
他將玫瑰花放在一旁,又走去了衣帽間,在一堆衣服里挑挑揀揀。到底是已經工作了,衣服也是偏成熟的款式,像大學那種充滿少年氣的衣服他很久沒買過了。不過少不意味著沒有,柳信挑挑揀揀,還是從角落裡翻出了幾件充滿少年感的衣服。
換好衣服後,開門聲也隨之響起。
柳信還沒準備好,他看了眼腕錶,眉心皺了皺,這才幾點?江閒回來這麼早做什麼?
是的,他已經完全忘了剛剛是誰在抱怨江閒下班晚的。
不過想這麼多也沒用,柳信拿起信封,捧著玫瑰花,一溜煙跑進了主臥,藏到了門後。
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花香撲面而來,江閒不由得蹙了蹙眉。
客廳里沒人,江閒猜測柳信應該還在被窩裡,於是準備去主臥撈人。
豈料剛打開門,入目所見卻是一片黑暗。
沒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