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強硬,但態度卻相反,是對他人截然不同的、獨屬於柳信的溫和與柔軟。
他一手擁住柳信,一手按著他柔軟的發,不再言語。
柳信也沒再說話。他回抱住江閒,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莫名覺得他對江閒有些依賴。
是他不曾在親人身上感受過的依賴。
良久後,柳信突然喚道:「江閒。」
「嗯?」江閒沉沉應了,摟著柳信的手沒松。
「沒事。」柳信本來有話想說,但他此刻突然又不想問了。
「嗯。」江閒習慣了柳信的一時興起,沒多意外。他向來不是尋根究底的人,也不願逼迫柳信說些虛假的甜言蜜語,他只想聽真話。
柳信又道:「給我摘月亮。」
「……」
江閒低頭看他,有些不解:「你幾歲了?」
「不是你說的嗎?我想要什麼你都給我。這才幾分鐘,你就變卦了?」柳信理直氣壯。
江閒笑了:「幼稚。」
夜裡寒意濃重,他替柳信攏了攏領口,然後直視著他的眼睛,低聲道:
「不用摘月亮,你就是我的月亮。」
柳信在聽清這句話後頓了頓,緊接著,他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那我是你的白月光嗎?」
那語氣更像是在開玩笑,裡面窺不見一分真心。
江閒迎上他的視線,神色專註:「不是,你在我身邊,就不是。」
換言之,你若是離開了我,那你就是我心底那獨一無二的白月光。
柳信心跳的有些快,他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岔開話題:「很晚了,外面冷,你快回宿舍吧。」
「嗯,你先上去。」
「好。」柳信沒拒絕。
他走到台階上,沖江閒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快回去。
江閒點了點頭,但腳步未移。直到柳信看不見了,他才轉身離去。
所以,他們誰都沒看見,不遠處的銀杏樹邊,一個男人正舉著手機,狠狠看向這處,眼神陰鷙。
*
第二天一早,柳信就被手機鬧鐘聲音吵醒。
他抓了抓額前劉海,起床氣極重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上午7點4o分。
「我去,柳信,你怎麼才起?你的鬧鐘都響了三次了,我以為你早起了,沒想到您才醒啊?」丁封正從洗漱間出來,他全身上下早已穿戴整齊,就差出門上課了。
「……」
柳信恍惚了一瞬,然後立刻清醒了過來,沖向洗漱間:「你先去上課,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