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閒只淡淡點了點頭,然後又去看柳信:「你哪裡不舒服?」
柳信緊咬下唇,額頭滲出層層冷汗。他沒立刻回話,只緊緊地攥著江閒的胳膊,力道很重。
可江閒卻毫不在意,目光只聚在柳信身上,神色不似平常般淡然。
突然,柳信眉心驟然一緊,他鬆開緊攥著江閒的手掌,幾步走到旁邊的垃圾桶上,撐著電線桿吐了起來。
他難受得緊,面上時不時閃過痛苦的神色,垂在身側的右手攥起又鬆開,反反覆覆幾回,連骨節處的肌膚都變得蒼白。
江閒沒有上前,他只站在離柳信七八步的地方沉默地看著。他面色依舊沉靜,只是手掌竟也緊緊攥起,手背上的幾根青筋清晰可見。
他瞥了眼周圍,發現西北角有家小市。
「我去一趟市。」
柳信此刻難受得很,自然也顧不上江閒去哪。他胃裡一陣陣地泛上酸水,明明已經沒什麼可以吐了,但是翻湧著的酸意卻絲毫不減,時不時侵上他脆弱的喉口。
不一會兒,江閒拎著一袋子東西回來了。
他走到柳信右邊,從袋子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柳信:「漱漱口。」
柳信左手撐著那根電線桿,右手接過遞過來的水,仰頭灌了一口,然後又全數吐出。
直到這時,嘴裡泛著的酸意才終於淡了些,他側過臉,用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江閒:「謝謝。」
江閒接過他手裡的水,又遞了張衛生紙過去:「不用謝。」
待柳信擦乾淨嘴後,他才問:「好受些了嗎?」
柳信點點頭:「嗯。」
他垂下撐著電線桿的那隻手,轉過身來直面江閒:「麻煩你了。」
江閒沒說話,他只抬起手,將柳信汗濕的劉海分開,露出被冷汗浸透的額頭。他又垂頭撕開手裡的濕巾封口,從裡面抽出一張濕巾,輕柔地幫柳信擦拭著冷汗涔涔的額頭。
昏黃的燈光從兩人的頭頂傾瀉而下,他們的影子被無限拉長,又無限聚攏,似乎馬上就要融合為一體。
暖黃色映在江閒的眼底,柔和了他向來冷硬的神色。柳信抬眸看向江閒的眼睛,驀然生出一種錯覺來,那就是他好像一直對他很溫柔。
他思及此處,抬手扯下了江閒的手腕。
「怎麼了?」他聽見江閒在輕聲問他。
「沒什麼。」他淡淡回。
江閒沒再說話,他只看向被握住著的那隻手腕,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這次輪到柳信問他了。
江閒瞥了柳信一眼,然後側臉看向那隻柳信碰過的電線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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