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信的眼底划過一抹迷茫,這什麼跟什麼?
江閒盡力維持著面色的鎮靜,也忽略了柳信此刻有些異常的神色。
「你說過,在和我期間不會有別人,所以這是他沒上來的原因,是嗎?」他的聲音平靜極了,也正是因為過於冷淡,所以才顯得有些不對勁。
「江閒,你是不是誤會了?」柳信這才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擰著眉質問江閒。
江閒卻只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你說的,我都看見了。」
「你在這裡繼續住吧,等到九月份開學再搬出去也不遲。在此之前,我不會過來了。」
「剛剛是我衝動了,很抱歉,以後不會了。」
說完後,江閒垂下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柳信淡淡地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點要挽留的想法也沒有。
他已經知道江閒誤會了,可是江閒誤會後的反應卻讓柳信更心驚。
一想起江閒滾燙的唇覆在他額頭的情景,柳信頭頂就一陣發麻。他雖早已習慣了和江閒的親密接觸,但這種程度完全出了他們當時預設的底線。
不動心,不談情。
柳信雖然不願承認,但這件事不得不為他心底敲響警鐘。他擔心如若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事情會奔向他不可控的範圍。
誤會就誤會吧,也讓他冷靜一下。
思及此處,柳信又坐回了沙發上,繼續揪著果盤裡的葡萄粒吃。他瞥了一眼旁邊的一大袋食材,又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眼。
當然,此刻他也不知道江閒就在一牆之隔的門外。
江閒沒走。
或者說,沒完全走。
他本來已經走到了樓梯口,正準備下樓,那絲不該有的情緒卻又將他強制性地按在原地。
江閒閉了閉眼,還是妥協般回了頭,只是步子沒動。
他如雪松般立在那裡,每多站一分鐘,身上寒意便更重一分。他的目光逐漸失溫,眼底那束跳動著的名為希冀的火苗也逐漸滅了下去。
柳信沒有心,他早該知道的。
江閒垂了垂眸,他看向自己的手機,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把手機摁滅,抬步下了樓梯。
*
不知道柳箏受了什麼刺激,第二天一早,柳信突然發現卡里多了十萬塊錢。他自然不會做出還回去這種蠢事,這錢本就是他應得的。
江閒的房子已經不能住了,他本來就有搬出去的想法,這筆錢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柳信算好了這幾天住在江閒這兒的房租,然後支付寶給他轉了過去。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把江閒買的那袋子食材翻了翻。
江閒買的大多數是生鮮,經過了一晚上早已經不能吃了,柳信雖覺得可惜,但也只能將它們扔進了垃圾桶里。
就連食材自己都沒想到,幾經輾轉,它們還是逃離不了垃圾桶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