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打算出去把那丢了相机的人叫进来,“我去把他叫进来,在外面呆着也是呆着。”
不一会儿,蒋心璇就拉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人神情低落,看起来就很沮丧,蒋心璇还在他身边轻声安慰他。
“江胜?”
贺宁屿突然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贺宁屿?你怎麽在这里?”
说完江胜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你的相机是在什麽时候不见的?”
贺宁屿把他拉到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安抚他,“大概的时间、地点?”
江胜叹了口气:“当时有个人一直蹲在我前面,我就随便把相机放过道上了,想去让那人站开一点,但是我回去一看相机就不见了。”
贺宁屿蹙紧眉头,一只手抚了抚下巴,在心里道:“不应该啊……东西在那谁会拿?”
他走出去看了看观衆,发现一丝不对劲。
“江胜,你这个学期,”
贺宁屿欺身压下声音问他,“有没有人欺负你什麽的?”
江胜一下子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也不自觉发抖:“有……”
贺宁屿表情严肃起来:“之前我们班的?”
江胜没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贺宁屿明白了。
他是以艺术生进来的,高一上学期班级里的同学也大多是艺术生,其中不乏偏远郊区的体育特长生。
那里的教育相对市中心会落后一点,能考上二中的寥寥无几,其中的几名同学还几乎是特长生,并且都在贺宁屿所在的班。
贺宁屿平时在学校又不喜欢穿校服,私服都是一些动辄上百上千的牌子,特别是鞋子。贺宁屿没什麽虚荣心,他买鞋也从来不太关注鞋子的价格,好看就行。
在他眼里,只要那些鞋子的金额小于钱包余额,那就可以买。
但不巧偏偏碰上几个“野蛮人”
,总是当面阴阳怪气地问他这鞋是不是假的、是不是高仿。
一次两次贺宁屿还会解释他是在正版店铺买的,但次数多了他也便知道这帮人是在故意针对他。所以他选择“听不到不回答”
。
更过分的时候,他们会在小卖部碰到贺宁屿时大声调侃:“你家里那麽有钱,请我喝瓶饮料呗。”
但这些贺宁屿都选择无视了,和这些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好在分班过后贺宁屿因为成绩优异被分进了别的班,但江胜好像就没有那麽幸运,他很不幸的,和那帮“野蛮人”
又呆在了一起。
贺宁屿安抚江胜:“如果比赛结束之后还找不到,我们就去查监控。”
江胜点点头,看起来没什麽力气。
“你喝点水吧,”
贺宁屿扭开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到什麽,急忙问他:“校运会的跳高不是你自己报名的吧?”
江胜还是点头,他开口时声音有些艰涩:“我那时候脚受伤了还没恢複,根本做不了这些运动,他们还瞒着我偷偷帮我报名了,”
他说到这声音带上哭腔,眼眶慢慢泛起泪花,“我还是当天才知道我要去跳高,我没敢去,我就躲在教室里,哪也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