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山:“……”
慢睡?怎么个睡法?温心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不着调的女子?
“你等会!”
祝佩玉急忙收了脚,转身问:“神医还有什么吩咐?”
刘清山一抬手,祝佩玉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她起身。见她行至妆台前翻腾了半天,最后翻出一个破旧的锦盒交给祝佩玉。
祝佩玉好奇想要打开,被刘清山一拍手打断:“脏东西,小心点。”
祝佩玉了然,急忙取出帕子垫着,手伸了老远才缓缓打开,里面放着的,竟是一根金簪,做工粗糙,簪身纤细,但也能值不少银子。簪头是用金线编的镂空花朵,里头有一处看着黑黢黢的,像是血液凝固在里面。不知是放了时间久的原因,簪子看着有些陈旧。
“东西是最先患有疫疾那批人的,一家四口,无一幸免。最后一个死的是家中小女儿,她说这东西是她娘在路上捡的。”
刘清山眸色沉凝:“拿给安北王,让她派人查查,此物可与几年前里洲那场疫疾有关。”
又是里州?
祝佩玉观她神色道:“神医知道负责里州疫疾的方相使是二殿下吧。”
刘清山冷眼瞥她:“你不必试探我,此事绝不可能是她所为。”
她见祝佩玉理亏摸样,又补充一句:“她只是没有阻止此事发生而已。”
祝佩玉这才展露笑颜,狗腿道:“小的也这么想。”
刘清山不管她那些小心思,只沉声道:“天家女相争的事,老妇管不了。但磐宁死了一百多个百姓,不能连个说法都没有。劳吏书将老妇的话带到,磐宁一百三十四位亡灵,需要她主持正义!”
祝佩玉一握拳头:“殿下乃血性女娘,听了您的话,一定充满了干劲!”
刘清山:“……”
说实话,你也挺邪性的。
祝佩玉感觉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鬼鬼祟祟来,鬼鬼祟祟走。
这世上若真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明明连个遮挡物都没有,但主角一喊就能凭空出现的暗卫,那她的行为简直和小丑无异。
她料定没有这么牛叉的暗卫,即便凤思霜力大无穷尽,即便凤思楠真的会轻功,那她也不信。
鬼鬼祟祟虽猥琐,但很有必要。
路过拐角处先探头,确认无误:“安全!”
又冒着腰机敏的巡视前后,无人察觉后,一溜烟跑出了回廊。
她觉得自己可太酷了,能干无间道的活儿。
几日诊治,大殿的病患已有康复离开的,不过待皇女这样的贵客,自然不能往大殿放。自然相隔稍远的寮房殿舍。
所以一经过大殿,祝佩玉猫着的腰就挺直了。
结果就与两双眼睛大眼瞪起了小眼。
丛宽:“娘子在玩躲猫猫吗?那我发现你了。”
素瑾眼下对祝佩玉全是滤镜,明明不怎么敢说话,但掷地有声道:“娘子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玩稚童游戏?她一定是在……是在……”
丛宽面无表情看他:“继续说呀,她在干什么?”
素瑾默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