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瞳孔,倒映着深冬裙摆上,五色的霓光。
听到这个问题的盛宴,微微垂了垂眼。
脸上浮现出几分晦暗的为难。
他端起桌边的水杯,不自然地轻抿了一口。
片刻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五十步笑百步地反问深冬,
“那你想好怎么和盛世说自己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他的事了吗?”
“被他知道,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一再撩拨他的始终敬重的兄长,并且一直作践他的感情,拿他的喜欢不当回事,你又要怎么和盛世交代?”
“你就不怕他恨你?”
自以为同样戳到深冬痛处的反问,换得深冬满不在乎的一声嗤笑。
她从玻璃窗边直起身。
旋着轻盈的裙摆,坐到了阳台上的竹编吊椅上。
露出丝质袖口的半截皓腕,轻轻缓缓地剥开自己坠在肩边,及腰长的乌。
声音漠然,毫不关心。
“除了直说,我还能怎么和他说?”
带着笑意,但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反问,叫不想伤害到弟弟的盛宴,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没等他开口劝说深冬用其它柔软上一些的方式,和盛世坦白时,吊椅上慢悠悠晃着小腿,丝毫不在乎盛世感受的少女,
像是随时都看的穿他内心的顾虑和牵绊似的,肆无忌惮地再次开口。
“我这个人呢,做事一向单刀直入,简单直接。盛叔叔想要的委婉柔和,我做不来,也不会去做。”
“如果您顾虑盛世的情感,担心他受伤,那么给他一个交代这件事,就不要交给我去做。
不然,最后有损失的,只会是你。。。”
“毕竟。。。我从来不在乎盛世的感受,更不关心他会不会恨不恨我。”
她轻轻敲着吊椅扶手的边缘。
像是运筹帷幄的棋手。
拿住对手的软肋后,三言两语地便把对方扔来的麻烦,轻飘飘地又给挡了回去。
又一次在口舌上落了下风的盛宴,定立在原地,接不上话。
他很难形容这种被深冬拿话噎过之后,带着恼意和不甘,却偏偏又鬼使神差的,期盼着下一次和她继续吵架的心情。
就好像赌桌上一次次期盼翻盘的赌徒,明明已经输得倾家荡产,却偏偏乐此不疲地继续于赌桌逗留。
赌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期盼着赢,才在赌桌上持续不断地下注。
还是。。。
因为他始终享受的,就是赌博本身的乐趣。。。
现自己似乎有那么一丢丢可能,在享受和深冬拌嘴乐趣的人,面上浮起些许不自然。
他站在壁灯阴影下,目光灼灼的望着阳台上,随性散漫的深冬,预想着之后和盛世摊牌时,可能会生的种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