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是浅淡的。
还带着那么点不可置信。
盛宴何其了解自己的弟弟。
仅凭他说话时,略略皱眉的神态,便清楚地知道,问出这句话的盛世,心里并没有多少肯定的把握。
犹疑和不确定,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他泰然自若地一耸肩。
脸不红,心不跳地现编着谎。
像应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那般,游刃有余地用自己虚伪平和的面具,
应对着面前这个他从小疼到大,从来也不舍得欺骗的弟弟。
“听到动静过来看看,你怎么也上来了?”
反客为主的反问,把盛世心底那丝刚刚萌生出来的怀疑,迅压了下去。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轻咳一声后,决定让管家重新物色一批手脚麻利的佣人。
免得家里每天不是花瓶碎了就是有野猫到处乱跑。
搞得整个盛家乌烟瘴气的。
盛宴并未阻止盛世更换佣人的举动。
目如沉潭般的静站在窗台边。
心里说不上是愧疚,还是什么别的滋味。。。
只是沉默地收紧了插在裤兜里的手。
余光偶尔掠过楼下笑意戏谑地人儿时,理智上恼怒于她的出现,改变了自己一直以来面对盛世时的心境和态度。
情感上,又控制不住地习惯于依赖她的出现,她的存在。。。
作为一个把绝对理性奉若信条的人而言,盛宴很清楚,自己心底对于深冬的那股恶劣又不堪启齿的藏私,
如果再继续展下去,他和盛世之间亲如手足一般的兄弟关系,迟早会因此破裂。
他不想失去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弟弟。
也不想就这么干脆利落,不留余地地斩断自己难得生出的那么一丁点儿情丝。。。
于是,选择了像现在这样。
做个见不得光的偷腥者。
悄然躲在暗处。
在弟弟看不见地地方,自私而卑劣地享受着他从盛世身偷来的那点可以同深冬独处的零碎时光。
他想。。。
只要自己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不把自己的暗私搬到明面上来,
他就可以继续维持眼下这样既不失去弟弟,也不失去深冬的诡异平衡。
可是理智了半辈子的男人,到底是低估了盛世对深冬的感情,也小看了自己作为雄性动物的天然占有欲。。。
处理完佣人的事,盛世主动提出要深冬留下来,在盛家一起吃顿饭。
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顿饭并不寻常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