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翟头把他们带到近炉的一个红色桶前,满怀期待地打开桶盖,好象希望有奇迹让那个失踪的未成形的胎儿在桶里重出现。
但是没有。桶里除了可以看见一些稀稀落落的带血纱布和垃圾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老翟头说你们说怪不怪,这个桶我从手术室推回来后就一直放在这里,这个鬼地方一般人也不会来,桶上面还盖着盖,就算有老鼠什么的也不可能进去。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你们说怪不怪?除非真象小安说的,它自己爬出来跑掉了。说着他打算把桶盖上。
就在桶即将被盖上的一瞬,一只大腹便便的红头苍蝇突然从桶里飞了出来!
虽然正是苍蝇繁殖旺盛的季节,可谁也没有料到这桶里竟然也潜伏着一只苍蝇。它象直升机一样垂直从桶上升上来,然后瞪着大大的复眼像示威似的在几个人面前嗡嗡地盘旋,突然启动,意想不到地直冲武正安的脸上飞去。
让人料想不及的是,平常看上去反应迟钝的小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一把就向苍蝇薅了过去。
眼看苍蝇就要被小安薅进手掌,这只看上去跟小安一样笨拙的苍蝇竟然在半空中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就在小安薅过的手掌之前生生地停住了!它像一只攒嘴在花蕊中采蜜的蜂鸟那样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悬浮了大约有半秒钟,然后突然往下一掉,像一只往水中俯冲的鱼鹰,落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启动,像马力强劲的空中客车一样绕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逃之夭夭了。
除了小安,其他几个人都瞠目结舌,对这一瞬间生的神奇的一切感到心惊肉跳。
小安则咬着牙攥紧了拳头,恨恨地说:又让它跑了!
食人蝇!薅蝇手!一贯见怪不惊的老翟头脸上现出一种惊恐万状的严峻。
老翟头,你刚才说小安那手叫什么?薅蝇手?是不是小安这一手原来还有个路数?张长空是个练家子,平常对功夫套路一类的事情比较在行。以前他在宿舍里经常看见小安薅苍蝇,一直对动作笨拙迟钝的小安怎么薅起苍蝇来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心存疑虑,每次问小安,小安总说从小就这么薅;如今忽听老翟头嘴里说出一个怪名称来,他意识到小安的这一手肯定是有些来历,所以马上追问。
但是老翟头神情似乎十分激动,他沉浸在某种思绪当中,对张长空的问话充耳不闻。
张长空现老翟头平常麻木不仁的脸上肌肉似乎在抽搐,他甚至觉得老翟头的身体都在抖。他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虽然对刚才那一幕也感觉有些触目惊心,他觉得也不过就是从桶里飞出一只苍蝇,小安伸手薅了一把而已,不至于这么夸张。
一直没做声的舒志明对小安薅苍蝇并没有什么意外,他关心的是小安刚才薅的那只苍蝇。他看老翟头并不回答张长空的提问,所以等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翟师父,你说食人蝇?难道这只苍蝇跟别的苍蝇有什么不同么?声音虽细,可语句凝重,暗含一股力道。
果然舒志明的问话引起了老翟头的注意,他好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失常,稳定了一下情绪,略略撇头盯了舒志明一眼,道:根据传说,我们这里有一种苍蝇专门以人为食,不过从外表上看跟普通的苍蝇并没有什么区别,谁也看不出来。
张长空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我看你们都有毛病吧!先是小安碰上个没头没脑的血糊鬼,这下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你们又碰到个吃人鬼了!它是食人蝇怎么没把我们吃掉?哪个苍蝇不叮人的?老翟头,难道你没见过?我们那里的苍蝇,只要闻见你身上有伤疤,大老远都赶过来了,叮在上面,连命都不要,你不打它它就不走。
舒志明道:你不知道,苍蝇是双翅目环裂亚目小昆虫的总称,虽然都叫苍蝇,苍蝇的种类其实多得很,据说全世界有好几十万种。你说的那种叫舍蝇或者家蝇,就是饭苍蝇,它是杂食性的,什么都吃。翟师父说的可能是一种专门吃人血的苍蝇,就像牛虻,就是专门吸牛血的。
张长空道:书白念,你真是个呆子。什么牛虻?你是不是说那种专门呆在水边上,一听见牛下水洗澡就叮上去吸血的黄舍命?你以为它只吸牛的血?你到我们那河里去洗个澡试试,它不在你身上叮一身大包才怪哩。
老翟头伸手做了个下摁的手势,打断张长空道:张司机,这种苍蝇是不一样。你听说过没有,在西北地区有一种叫做马胃蝇的寄生蝇,这种蝇的成虫常在马的周围飞动,在马的毛尖上产卵。它的卵呈三角形,还带把,粘附在寄主的毛上,由于马、牛、羊有舔毛的习惯,所以有时将附在毛上的马胃蝇卵舔到嘴里吞进胃内。卵进入胃后,孵化成幼虫,幼虫就寄生在胃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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