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骁竟然知道凌云堂的另外半块令牌在哪儿?
是爷爷告诉他的吗?
还是说,那半块令牌现在就在他手中?
鹿怀生半弓着的身子又往下揖了揖,说道:“还请柳三爷明示。”
“鹿家主脉只有两支,鹿怀先这一支算是断了,你鹿怀生至此便应该一家独大,只可惜如今高坐凌云堂上之人……”
柳凌骁欲言又止,鹿怀生抱着的双拳青筋直冒:“求柳三爷帮帮老朽。”
“帮你可以。”
柳凌骁也很干脆,“你先替我去做三件事情,事成之后,另外半块令牌我拱手奉上。”
柳凌骁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皮纸,递给鹿怀生。
鹿怀生展开看了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鹿继苍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急了:“爹,这……”
鹿怀生一把合上黄皮纸,坚定道:“这三件事情老朽接下了,事成之后,还希望柳三爷能信守承诺,交还我鹿家另外半块令牌。”
说完,他带着鹿继苍就离开了卧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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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心里有诸多疑问,却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去洗澡。”
柳凌骁说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转身就走。
我与柳凌骁的关系本就是这样,不是吗?
他的任务就是帮我治好九蛇缠腰。
在这九天里,他能按时来完成任务已经算是信守承诺了,其他关于我的事情,又与他何干?
他若真的在乎我这条小命,这么多次我置身险境,他不会这么不闻不问。
可我现在的日子,如履薄冰。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不知道这些盯上我的人到底想干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九蛇缠腰,还能有几天好活。
一双双豺狼虎豹的眸子在暗处紧紧地盯着我,伺机而动。
我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小命掌控在别人手中,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活了二十年,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浓浓的挫败感。
洗好了澡,我也想清楚了,穿好衣服去找柳凌骁。
柳凌骁就坐在西屋桌边,手里握着一盏茶。
听到脚步声,他侧过脸来看我,眼神淡淡:“怎么这么慢?”
我站在房门口,没有过去,而是说道:“柳凌骁,你走吧,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柳凌骁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玩味似的勾起唇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也很确定。”
我双手握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我鹿鸣雪今后是死是活,都与你柳凌骁再无半点瓜葛,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仅此而已。”
柳凌骁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好一会儿,他站起来,就那样离开了。
我整个人在那一刻像是虚脱了一般,晃了晃,在门框上靠了一会儿。
然后转身去正屋,爷爷的骨灰盒就放在供桌上。
我轻摸骨灰盒,喃喃道:“爷爷,我这样做,对吗?”
“每一个接近我的人都是带着目的的,何仙姑是,鹿怀生他们也是,柳凌骁虽被你所逼,但他今天隐忍至此,未必不是在等鹿怀生他们出现、求他,帮他办事。”
“与其被他们当成棋子推来送去,倒不如豁出去吧,孙女儿想看看这背后的真相!想赌一把,自己这条小命,到底值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