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莛抿着唇,皱眉,半晌,不高兴的说:“你见过很多世面咯?”
“并无,我只见过你。”
太子顿了顿,笑道:“那可不巧,这几年本宫见的世面那可多了去了。”
“我知道,所以……小七,我很不高兴。”
薄厌凉笑眯眯地冷声道。
顾小七连忙又补充说明:“等等,不是你想的那种见世面,四哥他们送过来的人,我都只放在那儿,不收不好,那时候我还没什么根基,要哄着四哥他们帮我办事,他们见我收了人,心情都好些,不过不是说四哥他们不喜欢你……唔……怎么说呢……”
“我都知道,不必多说。”
薄厌凉看着面前两年未见的顾小七,见他虽瘦,却又到底捏着又有不少软乎乎的肉,见他双月为目,远山为眉,处处矜贵冷清,见他对外高不可攀,对自己却羞赧易怒,便觉这几年倒也没有白白做这些事,“小七,我信你,你信不信我?”
坐在人家腿上的顾宝莛被搂着腰,双手卷着薄厌凉的长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作为小七,我信你。”
“那作为你的曙国太子呢?”
薄厌凉明知有壁,还是要问。
果不其然听见顾宝莛眸色冷淡,低声道了一句:“作为曙国太子,你如今在曙国埋了不少伏笔,不出五年,恐怕就要利用那些煤矿与我谈条件,而我的所有知识、预见你都知道,我没有优势,曙国很危险。”
顾宝莛老实回答过后,原以为会看见薄厌凉失望的表情,结果没有,这位未来即将荣登鲜卑单于之位的人忽然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捏着顾小七那饱满精致的下颚就咬在其下唇上,舌尖对着那之前就被咬破的地方一扫而过,说:“小七,水来了,我帮你洗。”
顾宝莛被亲了个猝不及防,正疑惑哪儿有人过来,谁知下一秒就听见外面有鲜卑兵士在帐外对里面说:“少主,水送来了。”
顾宝莛看了一眼薄厌凉,看他把腰带系上后就去将帐子打开,亲自将里面的水桶挪出去,倒掉,然后再将空的水桶倒满热水,最后将帐子的木门锁上,才对他招了招手,说:“过来,小七。”
顾小七惊讶于这货耳朵厉害,还没回神,就被邀请过去沐浴,沐浴之后……顾宝莛羞于站起来,主动走过去,但一想到自己千里送菊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差这一两回主动了,便慢慢站起来,走到浴桶旁边,一点点的解开扣子和腰带,衣袍便滑落在地,堆在脚边。
曙国太子从小锦衣玉食,身体羸弱,穿上衣服的时候,那是人中龙凤翩翩公子,片缕未着的时候,是处处温柔乡,寸寸相思肉。
哪怕阉人见着都要生出春意的太子殿下入了水里去,长发被他放在木桶之外,也不要薄厌凉帮忙,自个儿就慢慢洗个了干净,进行最关键一步的时候,尊贵的不可亵玩的太子殿下在漫漫水雾中撩起眼帘看了坐在正对桌旁不停喝酒的薄厌凉,语气似是撒娇,说:“你别看我。”
一壶美酒下肚的薄厌凉深深看着他年少时娶的人,冷峻的面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听了太子的话,也不照做,只是说:“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这个时候害羞,晚了。”
水里的太子从没在这样亮的时候让人看自己摸一会儿要用的地方,一句不成,便端坐在水里不动,好一会儿,小声请求地说:“那把灯吹几盏好吗?”
薄厌凉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一个铁质的小盖子就走到两旁的灯烛边儿上,灭了四盏蜡烛,只留下床头的那盏,随后慢悠悠的走到顾宝莛的身后,声音低低道:“现在如何?”
年轻的太子肩头被微弱的烛光照出斑斑鳞片的光色,水下手指如鱼,细细打理自己的小巢,巢内逼仄,两尾小鱼拿脑袋顶了许久才入内,然而热水也顺着进入其中,害太子极不适应的匆匆打理了一番,便从水中站起来,水花顿时四溅如星河坠落,直坠入身后鲜卑少主的怀里去,被深吻着,踮起脚尖,而后跌入铺着兽皮的床上。
“我的阏氏,你准备工作没有做好的话,会疼的。”
薄厌凉双臂撑在太子两边,长发落在两旁,像是给两人营造出一个绝妙的小空间,让他们只能看着彼此,也只能呼吸彼此的吐息。
身上什么都没穿的太子羞耻得用手背遮住眼睛,另一只手不停想要拽点儿东西挡在身上,然而没能成功。
“你废话真多!爱来不来!”
羞耻的太子殿下没了耐心。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