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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自是承廷来做最合适,因为他既愚蠢又自大,有时候我也在想要是承影是我的亲生兄弟该多好,那我做起事情来绝对是事半功倍,至少不用这般的费时费力的糊弄承廷,每次和他谈话时,我真的是讨厌他那副不自量力的样子,真想找画师将他那日见到我时的落魄滑稽样子画下来,然后日日挂在他床头,叫他每天警醒些。”
承旭坐在椅子上不耐烦道。
唐征不回应他这句话,只道:“发动那日还请二皇子让我回禁军。”
承旭听言不爽的皱起眉头,“难道你不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唐征站在一旁连句客套的软话都不会说,像是一块硬木头似的。
承旭就是烦他如此,不近人情,不会花言巧语,承旭在承廷那惹了一身的不痛快,现下更不想与他在计较这些事,于是摆手道:“随你,不过出城的时候,你必须得来护我。”
唐征跪下行礼道:“属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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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烨是被吵醒的,帐外灯火晃动,嘈杂慌乱,承烨愤然喊道:“来人!人呢!”
承烨连喊了好几声才有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回话。
“怎么回事!”
承烨直接问道。
小太监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甚是焦急道:“回四皇子的话,外面乱了,都乱了,听说城内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尸鬼,有围剿的官兵,但是与前去的顺天府兵又拼杀了起来,说是大皇子要为皇上报仇。”
“报仇?”
承烨一头雾水,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是找承影,还需的动这么大的阵势。饶是承烨再不机敏也知道承廷是什么意思,承廷是想杀了他然后自己做皇帝!
承烨愤然穿上衣服,拎起身边的剑就要往外走,却不想还未出去便撞见承瑜匆匆赶来。
承瑜见承烨一脸的怒气便知道承烨知晓了外面的暴乱,承瑜拉住承烨的胳膊道:“四哥,我安排了一队禁军护卫会将你送出城,你大可往通州方向去,待我将城内尸鬼清缴干净便去寻你。”
承瑜是打算保下承烨的性命,毕竟承廷的目标的确是承影,承烨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承瑜清楚的事情,承烨更是明了的很,他受制已久,早前因的承影最受宠爱,自己就像影子一般没有存在感,因的尸鬼之事自己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成为了当下的支柱,却不想又起波澜。
现在承烨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他想象的权力不过是一汪春梦,到了盛夏全部破散。
承烨低头沉思片刻,在抬起头时,又仿佛变回了之前的承烨,只是多了几分颓败感。
“承瑜,你我皆为皇子,我还长你几岁,如今皇都有事,我怎能让你自己扛下来。我陪你去,一起护住皇城。”
承烨的不甘心在踏出营帐后看到冲天的火光后全部化为乌有。
承烨的剑垂在手边,紧盯着远处的光亮,眸中的野心仿佛被扔到了火堆中,顷刻间便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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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内突遭变故,寻常百姓家都不敢出门,紧紧的关闭了院门,但却有一家院门大敞,好像丝毫不畏惧外面的尸鬼和官兵。
承影站在院内,身上已披好甲胄,银色的铠甲叫承影的眉眼看起来凌厉了几分,月辉比灯光更温柔,似乎全部倾注在承影的铠甲上,承影站在那里浑身上下仿若披上了一层微光。
贺南星站在一侧看的出神。
承影向贺南星伸开了手,“南星。”
贺南星自台阶而下,前路凶险莫测间,步步心甘情愿,步步无怨无悔。
开战
承影握住了贺南星的手,虽然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但每一次承影都会紧张。
承影分明可以让贺南星与承姝一道离开京城,这样贺南星总归是安全的,但直到承姝离开,承影都没开口,贺南星也一点没问。
承影自己有私心,明知那样会更安全一些,却不想与贺南星分开,今夜凶险异常,越是如此,他越想将贺南星带在身边,自他父皇母后去世后,他活下去的唯一指望似乎就变成了贺南星。
承影为所有人都做了安排,只有贺南星,他想与其生死与共。
承影斟酌半分终是开口道:“承瑜差一队人送承烨出城,若是”
贺南星回握着承影的手,努力的摄取着承影手心的温热,他知道承影的意思,只是帮承影带好了头盔,“你在哪,我便在哪。”
承影心里松了口气,骤然笑道:“对,我在那你就得在那,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跑了,让你去寻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去,如果那般,我就是下了黄泉道也不会安心的,自当日日缠着你。”
贺南星直勾勾的盯着承影的眼睛,千丝万缕的情意话语表达不出一分,他只求,不,他知晓承影必然会看的出来。
贺南星粲然一笑,眼睛里盛着星光,承影站在原地已然看傻了。
贺南星坦然与承影道:“怕什么,黄泉十三道,你在哪我便在哪。”
承影觉得前路瞬间坦荡。
承影与贺南星携手走出院门,外面已然站了几队人马,皆着北大营和禁军服饰,这些大抵都是承瑜和沈韩杨选出来的忠义之辈。
沈韩杨站在马旁,见到承影后朗声道:“我等愿跟随六皇子,整治朝纲,绞杀乱党。”
沈韩杨话音刚落,后面大军皆跟着复诵,承影跨步上马,举剑直指暴乱之处。
暴乱先起于东城,西城门大敞,百姓们匆匆从此处往外逃,清凉夜间,宋清的脑门沁出一层薄汗,今夜骤然起事,宋清在睡梦中被叫醒,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所幸他早有准备,于是派出两拨兵力前往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