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环顾四周一圈,最终将眼神落在宋时宜房间的门上。
瞬息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自己也随便吃上几口东西。
暂时不能确认宋时宜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但今日,那东西必然已经盯上她。
实力难以感知,唐念只知道这邪物的实力绝对不会低于现在的她。
既然如此……
唐念扶额,手撑在桌上,摇摇晃晃站起身:“薛公子慢慢吃,在下不胜酒力先去歇息了。”
对着毫无反应的崔文颂留下这么一句,唐念左摇右晃回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狼吞虎咽的咀嚼声不知是何时消失的,似乎只是在某个瞬间,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刮过再平息时,一切就已经归于寂静。
月亮高悬,夜深人静,正是悄悄调查的好机会。
现在从门口出去肯定会被现,唐念脚底下借个凳子,纵身一跃轻易就勾上房顶的木梁,揭开几片瓦,从靠后的这边屋顶钻出去。
蛇天生擅长隐匿在寂静中狩猎。
她恢复不了本体,本事却没有忘。
她动作飞快地在屋顶上游走,却不出半点声音。
眨眼间,就已经悄然无声地落在宋时宜房间的屋顶上。
一小片瓦片被她揭开,唐念俯身看着屋内的场景。
屋内昏暗,只点着一盏油灯。
宋时宜仰面躺在床上,崔文颂跪在床边,正在一脸虔诚地给妻子轻轻抚摸肚子。
唐念一时没明白这两人是在做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的恩爱不是故意做戏?
她狐疑地凑近些,想将脸尽量靠近洞口,好看得更仔细。
就在这时,一股奇怪到让人泛恶心的气味从房间内冒出来,带着极具攻击性的黏腻的水汽,瞬间直往人眼睛里冒。
唐念眼眶被刺激得酸胀,难受地撑起身体,在身前一挥手,似乎清爽不少。
她缓好一会儿神才意识到,那味道有点像鱼腥气,却比鱼腥味更要刺激霸道。
再结合之前听说的水鬼的事,整桩事情和与莫非和鱼脱不掉关系?
她揣着怀疑的心思,又在这里等上一会儿,现屋内的人并不会有其他动作,依旧是麻木地重复。
今天晚上看来是查不出什么了,还有那个诡异的鱼腥,唐念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这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内。
原本晚上没有什么收获就已经够让人烦躁,唐念躺在床上时辗转反侧,总觉得浑身都难受,难以入睡。
鱼腥味还萦绕在鼻尖,伴随着一种诡异的触感,似乎周围的空气已经被那股水汽占领,潮湿又黏腻,床榻如何都睡不出温度。
整个晚上都是这么过去的,唐念不断睁眼闭眼,在浑浑噩噩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只知道天色在鸡鸣中破晓时,她心中竟有一丝解脱的快感。
也是在这个早上,楼穆还在以最快的度前往锦州。
他感知不到唐念的存在,可身上没有凭空出现伤痛就证明唐念并无大碍。
所以他没有用法术瞬移,只是加快度赶去锦州。
直到路过一个小村庄时,他停下来向路边的村民问路以确认方向,无意间看到穿着熟悉制服的人晃过。
他向村民道过谢,追过去仔细一看,果然现那人身前写着宋字,这样式,分明就是宋时砚那药铺名下的。
好奇心驱使着他,又走近些,大概听了听那几人在说什么。
“……你卖给我们,保证是不会吃亏的。”
被他搭话的男人犹豫着,低声道:“那毕竟是我婆娘身体里的东西,真能取出来?可别让她伤了身子!”
药铺的人温声安抚:“别怕,你可以去问稳婆,生产后都要掉坨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