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木大树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了禅院甚尔这个人对他带来的影响,没想到还没等他进一步确认这份影响的程度,禅院甚尔就先绷不住了。
不过以天与暴君的个性,能压抑着本性陪他玩“保镖游戏”
到现在,也是挺了不起的。
天宫奏乡在心里评价。
几个月的相处足够他看清一个人,即便禅院甚尔表现得再玩世不恭,但他对他的用心,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天宫奏乡从小就随着彭格列雾守六道骸见了不少世面,自然明白禅院甚尔为他做的事远远不止用心这么简单。
心里已然得出了某个结论,天宫奏乡挑眉,垂在身体侧边的手指微动:“真有意思。”
系统:【啊?宿主你说什么?】
“我说,真有意思。”
系统没有听懂,疑惑地问:【什么有意思?】
天宫奏乡漂亮的眼尾缀着一点艳丽,带着清浅的笑:“我喜欢上禅院甚尔了。”
没有应该,没有好像,他很确定,他喜欢上禅院甚尔了。
这句话犹如惊天巨雷,“哐当”
一下给系统劈愣住了,半晌后才重新连接成功,吐出一个单音节:
【啊?】
天宫奏乡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给它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又或者是知道却不在意,手在心脏的位置按了按。
咚、咚咚、咚咚。
心跳平缓而稳定,和下午全然不同。
能被这种表白打动,天宫奏乡,你真是变态。
禅院甚尔裹着一身血腥味回到出租屋,从进门就开始脱衣服,外套上衣裤子扔了一地,直直进了浴室。
“唰——”
花洒打开,还没有热的水浇在皮肤,他像是感觉不到凉意,动也没动,任水花四溅。
心里的烦躁并没有因为杀了个横木大树而得到缓解,禅院甚尔低声念着天宫奏乡的名字,眉间染上郁色。
这不是他第一次因为天宫奏乡情绪失控,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闭上眼睛,天宫奏乡微微惊讶的表情浮现在脑海,像一只呆住了的黑猫,和平时冷淡矜贵的样子完全不同。那一瞬间,禅院甚尔只想狠狠地把这个人占有,看他露出更多,更多表情。
但他克制住了。
从重逢开始,他就一直在克制。
有很多次,禅院甚尔甚至想,要不把他杀了算了,骨灰装进瓶子随身携带,这样,他的眼睛再也不会看向别人,也再不会有人事把他们分开。
但他迟迟狠不下心。
比起不会动,不能说话,没有温度的骨灰,禅院甚尔更喜欢活生生的天宫奏乡,哪怕他那张嘴只会用来气他。
这一次,用强势的姿态逼迫天宫奏乡不得不直视他们的关系,是禅院甚尔的一场豪赌,他是个亡命之徒,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天平之上,等待着天宫奏乡的答复。过程中焦灼地犹如等待审判的罪犯,不同的是,罪犯位于绝对的被动位,而禅院甚尔早已做好了准备——
无论天宫奏乡最后的回答是什么,他都是他的。
不容更改,也不容染指。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