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和玉面罗刹对妖族的深恶痛绝,也就可以理解了。
“现在怎么办?”
殷停侧过头去,望着祝临风被映得血红的侧脸。
“烧了。”
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殷停点点头,这是应有之义,也该让亡魂安息了。
“师兄,让我来!”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道虚弱的声音,竟是姜太平拄着膝盖,撑了起来,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的向他们走来,青白的小脸上写满倔强。
姜太平鼓足勇气,死死盯着血池,仿佛是要透过断肢残骸,看清遇害者的模样并将之铭记于心。
殷停不落忍,迟疑道:“还是我……”
“让她来!”
祝临风打断,眸子中冷光闪烁,他看向姜太平,眼里的冷光化开换上泠泠笑意,语气温和:“太平,你能做得这样好,师兄很为你高兴。”
这次过度保护的倒成了殷停了。
姜太平攥着拳头,用力点头,深吸了口气,以指为笔,以灵为墨,以天地为纸,行云流水的绘制了张火符。
随着一声“疾”
的律令,灵光飘向血池,仿佛干柴遇火星,火势簇地弹了起来,火势愈大,逐渐将一汪血池吞噬成火海。
火光映照在姜太平的瞳仁中,在这一瞬间,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身上酝酿出某种奇妙玄奥的气势。
殷停突地揉了揉眼,莫非是眼花了?
他怎么看见一条漆黑不详手臂粗细的线头从虚空中降下,链接到了姜太平身上呢?
待揉完眼,幻觉一般的景象又消失了。
姜太平好端端的盘坐着,念诵救难经。
殷停松口气,果真是看花了眼。
他走上前,挨着祝临风坐了,同他们一起诵读并不纯熟的救难经。
一炷香过去,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脱离唇齿,逸散在空气中。
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血腥气如被净化一般消散一空,火也停了,血池露出洁白的底色,石头缝隙中,一片片散着灰蒙蒙白光的残魂飘了出来。
绕着殷停等人转了七圈后,像被阳光蒸一般,消失无踪。
三人坐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噌!”
祝临风抽出把寒光凛冽的短刀,站起身,杀气腾腾地走向一侧的蟹妖。
“把它挫骨扬灰!”
姜太平跟着,盯着蟹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辈子说过的最狠的话。
“把这杂种挫骨扬灰,不对,灰不能扬,留着拌童子尿,撒黑狗血。”
殷停跟着说。
“你来,”
走到螃蟹近前,祝临风突然将刀扔向殷停。
殷停怕刀刃伤到自己,接得手忙脚乱,待握住刀柄,疑惑的“啊”
了声。
意思很明显,不是,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