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其实当日袁桓所说句句属实,是你算计的他才惹祸上身,你是想让我庇护你才跟来的,是也不是?”
“……是。”
“难道我们之间的情谊也是假的吗?”
虞灵枝连忙否认:“不是的,我是真心的,我承认我的手段算不得磊落,可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那么多世家贵子,我为何独独选了你,皆因我恋慕表哥。”
他深吸一口气,攥住她的手:“阿枝,我如今……不知该不该信你了,不论如何,你先同我回京都,我们的事……日后再说。”
虞灵枝不禁苦笑,她早知会如此,崔珩这般清风明月的君子,如何能接受一个机关算尽心思不纯的妻子,还肯带她走已是仁至义尽。
他还不知道自己曾为了接近他所做的努力远不止这些,他的字画都被她挂在房中日日临摹,若他知晓,定是要鄙夷她的,如此看来,似乎也只有荆复一人能接受真实的她。
“表哥,我走不掉的,他看我看得紧,你若是非要带我走,兴许还会连累你。”
崔珩又道:“你隻管放心,我知你身陷囹圄,早便想好了万全之策,何况那人不在城中,你无需太过忌惮他。”
“袁氏领命镇守潼门关,手握重兵,荆复未必是他的对手。”
该和崔珩走的,不论淮南王成败与否,像崔氏这样的簪缨世家也不会动摇根基,所为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淮南王想要登基,必定要取得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才算名正言顺。
跟在荆复身边才是朝不保夕,若是成了自然是贵不可言,若是败了,那将是万劫不复。
可她在犹豫什么?明明崔珩都已经将她的后顾之忧给解决了。
“表哥,我……”
这一幕全然落在了玄衣郎君眼中,他提前回来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成了一个笑话。
阿青揣度着他的心意,试探道:“郎君,我去将虞娘子抓回来?”
荆复面无表情,挽弓搭箭瞄准了崔珩的胸口,黑眸里酝酿着滔天怒火,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只能看见一对“苦命鸳鸯”
在互诉衷肠。
虞灵枝还不知背后的危险,犹豫了一下还是答了声好。
远处的荆复放下箭,胸口不断起伏,看着两人消失在视野当中。
闷不做声往回走,就在阿青以为他对虞灵枝彻底失望想要放手时,他开口了:“跟上去,要是让她出了城,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是。”
他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也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就这样跟崔珩走,崔珩的性命他要来无用,若真的将他弄死了,她岂不是要一辈子都记着他,活人如何同死人争。
希望她不要再教他失望。
崔珩果然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平日里活动范围有限,第一次这样顺畅地到了城门口,身后也没有人追上来,他告诉她一切都打点好了,乔装打扮一番即可出城。
她心跳如鼓,拉住了崔珩的衣袖,不确定道:“表哥,真的可以吗?”
崔珩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
“不、还是不行,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太顺利了……我了解他,他一定留有后手,就算出了城门,外面肯定也有埋伏……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虞灵枝语无伦次地说着,崔珩沉默了片刻,打断她:“阿枝,你……是不是不想走?”
“怎么会?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没有一刻不想离开这里,我只是、只是……”
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忽然泄了气:“表哥,你说得对,是我不想走,我、我爱上他了。”
那个她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想和他在一处。”
“你疯了?”
崔珩忽然拔高声线,“你要和一个强迫你的人在一起?虞灵枝,你把我当什么?竟要让我生生咽下这夺妻之仇?”
虞灵枝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表哥,就让我任性一回罢,你还是早些回上京,实在不必为我浪费心神,我想要赌一回。”
说罢提起裙琚转身就走,一路小跑着回去,阿晋和穗禾还在原地等她。
她才知晓荆复已经提前回来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一个劲催促他们快些回去,忽略了阿晋脸上复杂的神情。
她迫切想见到他,告诉他她很想他。
——
搞点狗血“追夫”
情节,不是要整虐,应该算小情侣的情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