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咱们先自报家门,也好让同伴熟悉一下。”
易行道,“我先来。”
当先讲道:“我叫易行,怀州人,今年已经十四,原是墨家人,现下倒无门无派。”
“第二个我来!”
方卞接过话头,“我叫方卞,也是怀州人,今年十五,自小无门无派,学的是家传功法。”
紧接着马文才道:“我叫马文才,江州人,现下嘛,不好意思痴长几岁,业已十八了,地地道道的方技家门人。”
听他是江州方技家人,易行吃了一惊:“江州的方技家吗?不是传说方技家起于江州、盛于鲁国吗?难道就是那个一脉相承的古世家?”
马文才摇了摇头:“世家谈不上,不过是一个破落户,方技正宗已经不在江州了。”
这话易行却是知道的。早年方技家与儒墨并起于世,门徒数万,强者如林,在江湖影响极大,堪称一时显学。当时世所公认的方技门宗家就是江州的苏家。不意白云苍狗,弹指千年,方技家如今沦落为末流百家,而其宗家,也变为了鲁国济州的公输一族。
外人私事,不好多问,易行便问南霸天道:“南兄呢?”
南霸天有些语塞:“我却不是郑国人。”
方卞大感兴趣,问道:“那是哪国人?”
南霸天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我乃是秦国商州人氏,今岁也有十七了。”
马文才道:“哈哈,想是我最年长了!”
南霸天又说:“我出身兵家,却从未接触过其余百家。不过若与人对战,我兵家从未输过同阶对手,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易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四海之内皆兄弟,别介意这个。”
便转向吕轻侯道:“秀才,你也讲讲你的?”
吕秀才傲然道:“我就是溱州本地人,老实说这成均学宫其实就开在我家边儿上!”
南霸天看不惯他这一副“爷有本地户口”
的样子,劈头给了他一拳。吕秀才吃痛,却也不敢反抗,小声嘀咕道:“没见过本地人还被欺负的,什么世道……”
易行笑了笑:“秀才,那你出身何门何派呀?”
吕轻侯这下又不复方才的傲然姿态了,头低得不能更低:“我是农家人。”
果不其然,四人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怪道世事无情、人生可惜。
吕秀才有些生气:“农家人怎么了,就值得你们笑成这个样子?”
马文才拍着他的肩膀,像大人教训小孩子似的说:“小弟弟,种田的就回田里去,瞎凑什么热闹!”
南霸天附和道:“就是就是!”
农家人?
一个想要依靠武力赢得大比升入阁门的农家人?
比诸常人想要登天的难度也不过如此。
吕秀才气不过,说道:“笑,随你们笑!我农家虽然向来不擅武力,在百家中却也非浪得虚名,就凭你们这样轻视他人,在大比上也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易行见他生气,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歉说:“常言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农家能屹立千年不倒,想来自有过人之处。你们不许再笑了!”
马文才等人努了努嘴,消停下来。
易行道:“既然咱们五人各有各的长处,就要人尽其才,扬长避短。马兄,你素有手段,说一下咱们如何组织队形。”
马文才沉吟许久,说道:“咱们五人风格偏向防守,进攻却是短处。在我看来,如果遇敌,最好与他们打阵地战,拼消耗,抓漏洞。”
南霸天也说道:“不错,这是个好办法。不过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敌则分之,不若则避之,说的就是人数占优时要挥人数优势包围他们,以期获得最大收益,人数相同时就分析敌我实力与之一战,人数处在劣势就避开它们,不与他们正面交战。除了阵地战,游动袭扰也该算入一项计划。”
易行颔道:“不错,战术要分得精细,才不至于真正作战时慌了手脚。”
方卞道:“战场瞬息万变,就是不知是我们抢人家,还是人家来主动找我们了。”
马文才最不喜欢这种消极态度,出声呛到:“要杀便杀,要打便打,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要是有怕了的,现在还来得及回家。”
方卞哪能受他折辱?猛然站起来说道:“谁要怕了就是牝鸡!”
马文才道:“那得到了明天才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