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看着一溜烟奔去浴室的黑瞎子,默默把视线移向窗外,瘫软在沙上。
后悔还是恨?小花已经不太清楚了,老九门每代人都应该懂,当然除了那些已经试图洗白的当家们,要继承家业,懂事后就被当做接班人拿来培养,小花比别人懂的更早,也心甘情愿,似乎这就是他生存的唯一价值,什么苦都肯吃,不然这一身杂技能从哪来呢?想起吴邪看他一脸目瞪口呆,顶礼膜拜的样子,只觉得苦上心头,揉了揉指心,还似乎能感觉到由血液而向外不断溢出的坚硬,茧退化了,但是印记一直都在。
小花闭起眼,一直这么相信着,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动摇?没必要,不值得。
我,不后悔。
真的么?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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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花儿爷?”
小花一睁开眼就看到双手撑着沙椅,近在咫尺的黑瞎子,心里一堵,啧,竟然这么容易就让他做到这种地步,对于当家来说,这简直就是屈辱,这若要是别人,真的早就一命呜呼了。
&1dquo;花儿爷你在想什么,看你不太舒服。”黑瞎子一脸关切。
不舒服?谁?我吗?
&1dquo;没事。你可以起来吗,你是不是很喜欢靠人这么近说话?我脖子仰的酸。”小花不由想起在&1squo;茶是苑’那回,差点被轻薄的吴邪让他又有点蹿火。
&1dquo;哈哈,离的近说话听的清楚。”
&1dquo;你不离这么近我也听得清!”小花推开黑瞎子猛的起身,正想告诫什么,眼神却正好落在对方那墨镜上,&1dquo;诶,你洗澡墨镜不脱吗?”
黑瞎子摇了摇头。
&1dquo;睡觉呢?”
继续摇头。
&1dquo;哈?为什么?你不觉得难受?”
小花注意到黑瞎子身形一晃,然后就是止不住的沉默,该死,逾越了吧。
&1dquo;睡觉吧。”小花尴尬的窝到床上关掉了卧房的灯,房间顿时融入暗色,黑瞎子还呆在原地不动,小花睁着眼肆无忌惮的观察那抹在黑暗里显得更加黑暗的身影,偷偷思忖,我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1dquo;花儿爷。”黑瞎子总算开口。
&1dquo;怎么?”
&1dquo;我以后会跟你说的。”
&1dquo;什么?”
&1dquo;我以后会跟你说的,这事我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但如果是你的话,没有关系。”
瞎子似乎鼓起勇气承诺,小花看着那副摸样竟有点同命相怜,惜惜相惜的错觉,身体里涌出异样的情绪,抓不住,琢磨不透,像喝了一口加了太多糖分的苹果汁,味道古怪的要死。
该死!这是什么?
床榻软了下去,小花还没从思绪中抽出神来就被拥入一个怀抱。
&1dquo;你在干吗!”小花一惊,正想使劲挣脱。
&1dquo;给我抱下,一会就好。”抵着的手瞬间被这软弱的声音化到无力,这人,怎么回事?怎么&he11ip;
但是,这个怀抱、温暖,好像,很久没有触碰到,有点晕眩,留恋,我,是困了吧。
如此想着,小花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的窝在瞎子怀里蹭了蹭,额头点着像被小猫舔舐过的柔软,呢喃了一声。
黑暗里,响起了谁的一声轻笑,小花似乎听到了,似乎心里还有某个清醒的声音叫嚣,该死,这是被骗了吧!
然后,终究还是抵不过温柔,就这么沉沉睡下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绳头动了动,这是闷油瓶示意安全,剩余五人互看了眼,整装好装备,潘子道:&1dquo;小三爷,你先下去吧。”
吴邪又不是第一次下斗,也懂世故,戴着登山手套拽紧绳子,看了眼弥蒙的洞穴,那种未知的黑暗头一次给他种恐惧感,往上直冒的寒气有点别样的凌烈,但想了想小哥正在下方,也就果决的闭上眼跳了下去。吴邪担心自己抓得太紧滑不下去停在半路,手没掌握好力道就这么一松,沉重的坠落感顿时袭来,卡在喉咙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出来,就遁入一个安全的怀抱。
&1dquo;呼,小,小哥。”吴邪心有余悸的仰着脖子看了眼模模糊糊的闷油瓶,从吴邪身下晃出的微微光线打在周边很快便被吸入,那是张起灵的手电筒,难怪搁的吴邪直腰疼。
&1dquo;小心点。”张起灵把吴邪放下,&1dquo;底下是水,凉。”
&1dquo;噢。”吴邪喏喏的答应,可哪怕有闷油瓶的提醒,吴邪在把脚伸入水中那刻还是不自主倒吸口气,哇靠,真他妈冰。
水不深,刚刚没过脚踝,吴邪穿着登山靴分明是不透水的,可那种凉气简直是不顾一切的从脚底直冲脑门,吴邪这才反应过来从上头感觉到的寒气到底是什么,根本就不能想象这种才高达3米的地下会有类似千年寒冰的溪。
胖子他们下来后踩到水也同样是哀声一片,在这不知道多大多宽的地还有袅袅余音,&1dquo;卧槽,哥几个不是来到北极了吧?”
吴邪打着手电完全看不到边,往下打也只看到浑浊一片的水,完全不显得清冽,和它的寒意简直不成正比,吴邪蹲□子用手摸了摸水底,不是硬质的水泥砖块,就是单纯土壤的触感,他想往前走走看看,却被人抓住了臂膀。
&1dquo;我去。”张起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