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像逮到了什么一样:“对对,就是这样,你也理我一下,你算算从开学到现在我们一共说了几句话。”
“怎么?你想和我说话吗?”
她傲娇地看着陈熠。
她越来越爱笑了,越来话越多。
“莫希。”
可儿来到后面找我,眼神亮亮地看着我。
“嗯?”
她俯身趴在我耳边,小声地用气流说:“你下次选位子和我坐一起吧。”
可是我和李芷柔已经约定好了还坐在这儿。
我看着她,脑中迅速想着方法。三个人的友情都这么难办,古时候皇上怎么在众多妃子中周旋的,我真是佩服。
“我已经和李芷柔说好了,坐在这儿。”
我用同样的方式,用气流告诉她,“要不你坐在我前面,把这两个男生撵走。”
可儿为难了一番,说:“那怎么办,我想坐在王子霖附近。”
我知道她已经这样说了我就不能再说什么,王子霖是光,而她是趋光性强烈的昆虫。
“没事儿,坐哪儿都一样,你一样可以来找我玩。”
可儿点头。
我小心地拒绝了她,我喜欢她,可我终究不是前面那些好学生一伙的,我只想略显孤单地坐在这儿,和同样略显孤单的李芷柔,虽然可儿有时候也略显孤单地坐在前面。
孤单,其实是一种心高气傲的情绪。
我记得又间隔下了两场雪,转眼到了一月,又是新的一年,时间的大车轮还真是停不下来。
还有两天,丁琪就要考试了。或者说,还有两天,她就要解放了。
我第一次觉得高考好,在目睹丁琪一个人网上报名,亲自去现场确认,自己打印准考证,自己订宾馆后。
原来高考之后的考试,没有人会帮你准备那些乱七八糟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情,全都要自己操心。
我把丁琪送上了公交车,她穿着笨重的棉服,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这里面没有衣服,都是砖头一样的书和重重叠叠的讲义。
我在车门外对她挥手,丁琪局促地笑了一下,坐在位子上,低下头接着看她手里捧着的那本书了。
公交车绝尘而去,我被尾气呛得难受,急忙回去。
让我仔细想想,好像是从上个月开始,她就不怎么笑了,这是她最近第一次笑,虽然是很勉强的笑。
姑姑常常看到丁琪捶腰,心疼地说:“一坐坐一天,能不腰疼么,这是最后一年,不管最后怎么样我都不让你姐再考了,太熬人了。”
我手中择着韭菜,安慰姑姑:“努力会有回报的。”
难道不是吗?
回到家,把丁琪散乱的书桌整理了一下,《货币银行学》《国际金融学》《考研真题讲解》这些外星文一样的书被她折了又折,画了又画,到处是好好学习的痕迹。
“需要用一切去赌,这一次,我all。”
“一旦软弱,一切又回到没有希望的温水中。”
“狠不下心怎么行,不能每次都在门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