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先笑着走过来将梁浅的盖头盖好,然后才走出门去,梁浅见她出门,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掀起盖头,立刻在这个房间里找起密诏来。
“这人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嘶,他们这些大户人家应该像这些墨宝都是放在书房的,看来一会儿还是得找找书房,去那里找。”
梁浅正在桌子边感叹着,没有想到门突然开了。
可是因为自己大意,红盖头还在床上,而且若是芸香回来,她肯定会先敲门的,如此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只有……新郎本人了。
梁浅慌忙之中,顺手拿起一本书打开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来人关上了门,见无人在床边,便朝梁浅这边走了过来,梁浅只看到那确实是刚刚同自己拜堂的那人,鞋一样,衣摆的花纹也是一样的。
萧明渊走了过来,伸手将梁浅手上的书移开,只见新娘原是有些无措的看着别处,书离开后,她的眼睛也跟着朝自己看了过来,明眸红唇,不禁让自己心跳得更快了些。
梁浅试探的发出声音,“夫……夫君?”
梁浅见对方看到自己的片刻仿佛顿住了,于是便伸出手来在那人面前挥了挥。
萧明渊这时才反应过来,忙行礼同梁浅说道,“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
梁浅也点头回礼,“夫君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明渊这才转身去拿自己刚刚拿进来的东西,梁浅也好奇了跟了过来,萧明渊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我想着娘子肯定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便给娘子带了吃的。”
梁浅放下书,这香味确实感觉很好吃,便想伸手去接,“嘶,好烫好烫!”
梁浅被烫得忙收回了手,吹着自己的手。
萧明渊忙牵着梁浅的手走到桌边,将东西放在桌上后,给梁浅吹着手,“是我思虑不周,娘子可伤到了?”
梁浅一闻到香味,馋瘾便犯了,连连摇头,“无事无事,到底是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见梁浅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萧明渊笑着看着她这幅馋虫模样,去打开油纸,香味扑鼻而来,“你给我带了一只烧鹅!”
萧明渊笑眯眯点了点头,宠溺地看着梁浅,然后帮她把鹅都撕开,正好此时芸香也拿了些吃食碗筷来,见两人都在,便偷笑着离开了。
梁浅拿起筷子看着正在撕鹅的萧明渊说道:“皮糙肉厚就是好哩,都不怕烫。”
萧明渊拿着鹅腿,被梁浅的话逗笑了,弯着身子笑了半天。
梁浅见半天这鹅都递不到自己这里,直接从萧明渊手里用筷子夹了过来,边吃着肉边疑惑地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萧明渊这才抬起头说:“好笑,而且我没有想到,你比你信里说话还好笑。”
信里,梁浅回忆了一下,确实,往日里白日没事就去柳家,赚赚柳烟晴的外快,确实她有个什么未婚夫老是写信过来,烟晴懒得理,就雇梁浅来回信,一封信一两银子,梁浅还可以顺便练字,便帮她回了信。
梁浅有些疑惑,如今这人提起来是什么意思,试探自己,还好自己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随他怎么问,不管了,饿了一天,先吃东西。
“你也吃你也吃。”
梁浅见萧明渊满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吃了一会儿便有些不好意思,将筷子递给他。
“不用,我不饿,倒是酒也喝了不少。”
萧明渊终于转了视线,看向桌上的合卺酒,“但还有一杯,是今日最应该喝的。”
梁浅见状,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接过了酒,打算直接喝下,萧明渊忙拉住她拿酒的手,同她提醒道:“娘子,这是交杯酒。”
梁浅哦了一声,于是两人慢慢靠近,两人的手拿着酒杯环绕到一起,梁浅避开眼神,不去看萧明渊,此时此刻却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喝完酒,梁浅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将酒杯放下,正想找个理由去补妆,结果萧明渊就靠了过来,梁浅忙扶着他的肩膀,“夫君要不然先去沐浴,我也卸下钗环。”
萧明渊如梦初醒般坐直身子,“哦,好,我身上一声酒味,莫熏到娘子才好。”
于是萧明渊便乖乖的去沐浴,梁浅也走到梳妆台卸下头上的钗环。
因为要吃东西喝东西,所以乘着萧明渊撕鹅的功夫,梁浅偷偷的将唇上的唇脂擦掉了,此时只有重新再找机会。
梁浅刚把头饰都拿了下来,芸香便端着水进来给梁浅漱口洗脸,梁浅便笑着走过来乖乖漱口擦脸,都弄好之后朝芸香说道:“今晚不用在这里伺候了,芸香,你早些回去睡罢。”
梁浅说罢,将一个钱袋递给了芸香,芸香看到里面的银票数目,吓了一跳,“小姐,这,这太多了,芸香受不起。”
梁浅忙拉她起来,直视她的眼睛,对着她说:“芸香,这些钱是该给你的,你一路陪我到京城,悉心周到的照顾我。
在破庙那晚,众人都说在外不许我下花轿,还是你在花轿旁陪了我一夜。
路上遇到各种花草鸟兽你也一直在同花轿里面的我描述,让沉闷的花轿变得没有那么痛苦,这一切都是我该谢谢你的。
这钱你拿着,若是明日发生了什么事,你便尽快离开萧府,这回从柳家带来的人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其他几个你日后打听,能救则救,若是他们愿意留在萧府,便随他们。”
芸香听完梁浅这话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不会是要发生什么事罢,小姐别吓我,我以后也要陪着小姐。”
“放心罢,先去睡罢,你起的早,别担心。”
梁浅笑着拉着芸香安慰着,将她送出了门,见她终于离开院子才松一口气继续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