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年开春后,宇文华按计划被送到江陵女学读书,向安娘心里担心,便每日都要早晚接送。
虽然只到王府大门,但每日总有几趟路过内宫门的,因此她遇着李义的次数便急剧增多,也就导致二人攀谈的时候,被有心人看见,跟宇文教嚼舌头。
这日向安娘才将宇文华送上轿子回来,正好碰到李义值守,看他又是一身新衣裳,忍不住轻笑
“哟,李护卫这身又是新的,你可月月都在买新衣裳啊,你那点儿俸禄还要养家,怎么还有这闲钱?”
李义见她主动搭讪,心里忍不住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成果初现了,于是笑着回复
“太妃娘娘有所不知,小人家中并无妻房,父母也早早去世,不用养家,自然有闲钱打扮自己了。”
“有钱不存着成家立业,竟全拿去打扮自己,这倒是也奇怪。”
向安娘挑了挑眉,又道。
李义却笑了笑,道“小人用心打扮了,出去才不会丢咱们荆王府的脸面。各位主子,还有太妃娘娘,看着也养眼不是?”
他这可算是暗示了,向安娘听得明白,却佯装不懂,笑着说“是挺养眼,看得人赏心悦目。”
说罢,她突然感觉脖子有些酸疼,便抬手揉了揉,也因此掀开了领子,暴露出一部分脖颈肌肤,引得李义看直了眼。
向安娘猛然反应过来,连忙理好衣领,正要训斥他几句,却听见背后传来儿子的怒声“你们在做什么!”
她惊愕地转过头,就见宇文教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指着李义大骂“混账东西,你刚刚在看什么,还不跪下!”
“殿下恕罪!”
李义慌忙下跪,却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私通罪大,他还没真得手捞一把,可不能平白担上这个罪名。
“来人,给我重重地打!”
宇文教气上头,直接招呼下人。
向安娘也觉得这李义心思龌龊,是该教训教训,便没有替他求情。
但叫她没想到的是,这头儿子刚教训了李义,转头却对着自己厉声呵斥
“娘!你究竟在干什么!你就这般耐不住吗!连这种东西你都看得上!别人跟我说,我还不信,谁知今天就亲眼撞见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是你该跟亲娘说的话吗?”
向安娘气恼,直接跟他对呛起来“我做什么了就耐不住!不就跟他说了两句话,也值得担上这种污秽的罪名!”
“你还不承认!我刚刚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你跟这个东西眉来眼去,说说笑笑可真有意思!”
宇文教气急败坏,不住地指责她“还什么养眼,赏心悦目!这些难道不是你说的不成?”
“我不过跟他多说了几句话,恭维他打扮得好,这就叫眉来眼去了?”
向安娘咽不下这口气,冷笑着回他“这就叫不贞了?”
“这还不算?那怎样才算不贞?要脱光了躺到一处去,给我生个弟弟才叫不贞吗!”
宇文教火气直冲天灵盖,说话也就忘了分寸。
“也对,这还没有不贞,就特意掀开衣领子给外男看脖子了!真要放荡的时候,又岂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