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颜柯出没于司马家,颜松不禁疑惑,心说他堂堂颜家少主,去司马家族做甚,家族与家族之间,向来也没有这种少辈来往的礼数。不过就在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时,脑间忽然浮现出他和颜佳去无涯剑派时,那位司马家的蓝衣少女司马燕说的话:“颜家那样的家族只是拿来利用的,你狄家不懂这个道理……”
当时听到司马燕与狄仁叫板时说出此话,颜松只是心中愤怒对方欺辱颜家,并没有想太多,不过现在想来,蓝衣少女话语中,似乎另有深意。
紧接着,颜松又想起族长夫人,也就是颜柯他老母对他的跟踪,以及对颜峰的袭杀……一时间,那些看似没有联系的事件仿佛一下子都有了共同的动机,颜松脑间浮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惊得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颜厉和颜嫣对此似乎并不感冒,见颜松不语,他们再次惊讶白衣少年的jīng湛修为,佩服他短短时间内便达到淬体九重。而对于此,颜松只是一笑了之,他拜拖两人继续派人留心颜柯,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匆匆回到剑斋,直入地下室,找到颜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颜峰。
“大伯,颜柯的母亲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怎么感觉到这个人不光城府很深,很多举动还都是怪怪的?”
颜松感觉,族长夫人当年做为叶南城的普通艺jì被颜义招入家族,并趁着自己沦为废柴,母亲“疯傻”
之际顺理成章的成为族长夫人,未免有些太巧。
颜峰收起身上的水火属xìng的玄气,停止铸剑,站起身,沉吟良久,又在屋中来回踱步。当他听了颜松的想法后,也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重大yīn谋,但一时间由于现索太少,又想不出个所以然。良久,他才说道:“事情不简单呢,我看晚上,我有必要跟着颜柯走走。”
“大伯,那样会不会太危险?”
颜松担心地问道。
颜峰摇摇头:“放心吧,你给我的御虚步法,我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即便是被人现,他们也奈何不了我,更遑论捉到我。还有半月就是叶南玄武榜比式了,你就安心玄修,别想太多了。”
接下来的rì子里,颜峰再次将铸剑工作放在次要位置,每一天,要么是白天出去,要么是晚上出去,要么是一整天都在外面,很少回来。从颜峰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上,颜松和颜佳也能够感觉得到,这里面,也许真有一个重大的yīn谋,关系着颜家的生死存亡。
此时,前松也惊喜的现,自己一直用鲜血孵养的鹰蛋,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破壳,从里面伸出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蓝sè小脑袋,一边吱吱的叫着,一边拍打着两只还未长羽翼的翅膀,向颜松和颜佳讨食。
颜松心中大喜,亲自为这只小小的信天鹰选择食物。刚开始,他们以为这只小鹰喙软舌嫩,就喂它吃些米粒麦粒,却没料到这小家伙对素食一点也没兴趣,好似天生就是吃荤的料。于是颜佳为它捉虫吃,但让两人无语的是,虫子它也不吃,而是和他们一样,专吃人饭,而且肉越多越好!
小天鹰就这样,天天和颜松二人一起吃饭,饭后自己便在剑斋内散步,有时会扑扇着翅膀试飞,但是试了好几天,一直没能飞起来。用颜松的话讲:刚下生,毛都没长起,飞什么飞。
这些天来,颜松不再寻求玄技上的提高,因为他的破玄指七玄已经练到jīng熟,至于九玄所说的隔空力,那必须要等到成为玄士之后,玄气出体时才可以。而他的紫龙须也可以在三十米内驾驭得来去自如,有如神助,流云斩更是练得翡翠一现,势如破玄。
唯一不见长进的,便是他的jīng神力,在他的jīng神力和体内经脉的承受力在达到饱合之后,似乎不再继续增强。这一两个月以来,虽然利用jīng神力的玄技都练至娴熟,可是他的jīng神力本身,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无法再提高。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上丹田泥丸宫处,隐隐有一丝肿胀,似乎要冲破印堂的感觉。
在他所知道的参加叶南玄武榜的人中,已经有两人达到了玄士级别,就是在无涯剑派潜修的狄家后辈狄仁和司马家的司马燕,这两人当初在无涯剑派对峙时就火药味十足,叶南城第一,舍他们其谁。
除此之外,狄家还有一个狄霸,很有可能,这个家伙在叶南玄武榜之前也会突破玄士级别。单单是颜松知道的,就有三个强绝的对手,而其他在外历练有叶南小辈,也不一定比他们差。
所以这半个月来,颜松不再做别的,而是潜心玄修“冲”
脉,“冲”
脉是淬体九重要冲的最后一个脉,此脉上穷百会,下至涌泉,能调节十二经脉气血,故称十二经脉之海,又叫血海。而在颜松将全部jīng力用在洗尝“冲”
脉时,他所修习的玄武功法“开天劈地”
在此时突然间自行运转起来。
颜松感觉十分惊讶,他要运行“冲脉”
,而玄气在开天劈地功法的驾驭下,竟是沿着人体从头部中心至会yīn·部中心的连线,前后周天那般运行起来。颜松大惊,那根本不是“冲”
脉,那是任督二脉!
淬体九重哪有冲任督二脉之说!
“难道,这就是玄武功法与其他功法的不同之处?”
心中这样想着,颜松便试探xìng地小心翼翼地放任开天劈地功法驾驭玄气在这两条经脉中的运行。刚开始时,运行还算顺利,但是慢慢的,身体前面的任脉,一旦运行,必要挟着体内大量的血液jīng气一齐上攻,甚至有一种冲破经脉的趋势,直骇得颜松不敢继续,急忙停下。
这种情形持续了五六天,颜松且行且停,小心翼翼,在第六天时,玄武功法转变了行脉方式,转而去冲背后的督脉。和任脉一样,最初的时候一穴接一穴,似乎很顺利,可是越到后面,全身的血液jīng气似乎都受了影响,向着那条经脉急冲而去——这样的情况同样持续了五天。
而在第十天时,当颜松有了先前的经验,继续小心翼翼地任由玄武功法开天劈地自行冲脉时,他没有想到这前后两条脉路竟然同时运行,它们一齐从会yīn·部出,然后携着两股饱含血液jīng气的玄气,分前后两条路,沿任督二脉,向头顶百会穴冲去。
每一次冲击,都有大量的大量的jīng气神在体内翻涌冲撞,直撞得颜松体表起伏不定,脸上表情扭曲,而这一次,颜松想停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
一旁的颜佳见颜松如此难受地坐在那里,一天接着一天,想动又不能动,一度以为他是走火入魔,想去找人相助。但颜峰没有回来,而她又不放心将颜松交给家族的长老,只好十分担心地守在他的身旁,分秒不离地守着。他那只用鲜血供养的小鹰,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安危,不停地在颜松的身边噌来噌去,口中出低低的哀鸣。
离叶南玄武榜还有三天的时候,颜松也“走火入魔”
了三天,此时,颜峰依旧没有回去。而颜厉和颜嫣几次来剑斋找颜松,都被颜佳劝回去,对于颜佳劝说的理由和当时的表情,二人着实心中不解,这天,两人便带着疑惑,冒冒失失地冲了进去,正看到颜佳的身旁,颜松身上红一阵黄一阵,血气jīng气冲得他的小脸一鼓一胀,扭曲得令人不敢正视。
“颜松哥哥怎么了?”
颜嫣担心的声音早已盖过了颜厉,责问颜佳道。
颜佳则被吓了一跳,她心里既担心颜松的安危,又不想颜松的情况让颜家人知道,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什么也没答上来,给急得哭了出来。
“为什么不让传功长老看看,你想害死颜松哥哥吗?”
颜嫣见此,急得小脸通红,转身便冲出剑斋,不一会儿功夫,便将自己的爷爷和传功长老引了过来。
传功长老见此情形,马上伸手探查颜松的脉胳,随即,他眼中大惊,双掌运起玄气,向着颜松的头顶处压去。
不停抽搐的颜松脸上依旧是扭曲的表情,他体内的玄武功法感知到外力,忽然间爆开来,一股倒海翻江的力量仿佛排斥所有的外在干预一般,轰然一声从他的身体内散开来,既有jīng神力,又有玄气,同时轰出,竟传功长老都推得后退了好几步,身子哐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而颜松周围的桌椅衣衫杯壶,连同颜嫣颜厉颜佳,同样被这股大力推出好几米远,贴在了屋边的墙上。
屋内几人尽皆大惊,不知到生了什么情况,而此时,颜峰已经悄然回到剑斋,他躲在暗处见此情形,眼睛中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是铸剑师,他自然知道,颜松现在冲浣的,是异于常人的,只有铸剑师才有资格修习的任督二脉。
他一心只为调查事情,却忽略了颜松的修为,忘了提醒他。不过此时此刻,当着颜家人的面出来,一定会惹出是非。颜峰心里清楚,只要这伙人不去干扰颜松,那就是最好的。他在暗处,只能暗暗保护颜松,别再被周围的外力所惊扰。
果然,传功长老莫名其妙,看着颜松一脸痛苦又不能自已的模样,不顾一副老骨头,再次冲向前去,打算拯救家庭未来的支柱,但他刚走出几步,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摄住双脚,无法移动。此时形势危机,传功长老只当是颜松体内的玄气和jīng神力不允许外力介入,万不会考虑到这是暗处的颜峰的动作。
一行人就这样等待着,守护着,一直守了一天一夜,在离叶南城玄武榜还有整整一天半的时候,颜松身上的任督二脉再经历了成百上千次相互撞击之后,终于一举冲开头顶百会穴。那一刻,任督二脉正式连通,周天正式运转,颜松头顶百会穴处jīng光一闪,既而是玄气散,他痛苦的表情倏尔退去,从体内溢出一层后后的油渍泥垢,使得他整个身体看起来都像是刚从某处脏地方爬出来一般。
几人见此,兴奋地迎上去慰问,而颜松却没有心思理会,他大喊一声“我要洗澡”
,便冲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