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了头,一言不发,看着说不出的恬静乖巧。
他眸光深邃,手上略微一紧,径直抱着人去往书房。
到了书房,他将人在榻上放下,转身就要出去。
身形一动,却不能再往前,是袖子给她轻轻扯住了。
那只手落在他的袍袖上,像一团绵绵的玉。
他喉头一动,扫了一眼她湿漉漉的膝头,缓缓道:“我去叫人给你换身衣服。”
语嫣此刻方觉察自己这个动作不妥,慌忙松开了手。
王彦瞥了她一回,心底竟有酥酥麻麻之意浮泛,顿觉不能再看。只勉力压下心头的躁意,转身走出。
一刻钟后,刘明远走进院时,看到他站在檐下,便朝屋里觑了一眼:“小丫头还在?”
王彦点头:“品莲如何了?”
“还能如何?在审讯室里头呼呼大睡,”
刘明远摸着下巴,面带不解,“你说他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他就不怕咱们处置了他?”
王彦笑了笑:“此人惯会虚张声势,你不要被他骗了,他越是如此,说明心里越是着急。”
刘明远恍然:“原来如此,那就接着跟他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对了,方才我来的时候遇着宋家母子,那老太太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跟中了邪似的,你该不会是把宋归臣的事情……“
“告诉了又如何?”
刘明远心头一跳:“这种老太太可不好惹,一不小心就会嗝屁,要是真在咱们这儿给你气死了,你不得惹上麻烦?”
王彦不语。
刘明远以为他不信,接着道:“我大哥隔壁家的那个老封君,听说就是给一口老痰噎死的,还有城东李家的那个老太爷,咳嗽了一声就去了,你还真别不信……”
王彦睨他道:“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刘明远见他似笑非笑的,不由眯起眼道:“你不会是成心的罢?”
王彦当即敛了笑,正色道:“胡说八道。”
刘明远斜眼看着他:“我看你就是。”
此时,方恒玉走进院中,到这二人跟前道:“二位大人,刚刚查出,品莲和宋归臣都曾在城南九民巷的房氏钱庄换过一大笔银两,这是他们两个人唯一的交集。”
王彦道:“钱庄是什么人的?”
“一个寻常生意人,叫房宜橔,此人十多年前到西胡做生意,卖丝绸茶叶大赚了一笔,七年前才又回到京城开了这家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