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方夫人待她不差,而且,为了这个继母的贤名,方夫人不可能让她再这么耗下去。不然的话,外头肯定会有人指摘她身为继母却苛待原配的女儿。
于情于理,她都该放下。
妙玉闭上眼,死死地咬住了唇。
*
翌日,刑部。
“大人,您吩咐的事我去查了,这当中的确有古怪,”
方恒玉道,“那两户人家,虽没有什么交集,却都有位云香楼的客人。郭家的二老爷是京城妓坊的常客,而祝家也有一位成日流连花街柳巷的三公子,这二人,都时常会去云香楼。”
王彦:“你怎么看?”
“会不会……这两个人表面上混不吝,实际上却是红莲教的人,他们以云香楼作掩饰,实则暗度陈仓、谋害家人?”
王彦:“身为红莲教的人,若刚好家中有纯阴脉的女眷,何必要借用云香楼的幌子多此一举?说不通。”
“大人的意思是……”
“恐怕他们二人,都是在云香楼泄露了家中有纯阴脉女眷的事。”
“那会不会也太巧了?”
王彦道:“这不是无意泄露,恐怕是有人专门在云香楼套取纯阴脉女子的消息。”
方恒玉恍然,随即惊怒道:“实在是猖狂!”
见王彦看着自己,方恒玉脸上一红:“大人,我……”
王彦摆手:“无妨,年纪轻时就该如此,不是坏事。”
方恒玉心头一松,又觉得哪里古怪,尚书大人自己也才三十未到,怎么一副说得好像已经年纪很大似的。
“王大人,淮阳侯到了。”
*
谢晋不是一个人来的刑部,他把他那位未婚妻——易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易三小姐,一道带了来。
六年过去,谢晋磨平了棱角,眼睛里的笑意不再那么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这是最不寻常的。
与旁人不同,上过战场再回来,他整个人却显得比先前更为平和。
然而,只有聪明人和他身边的亲近之人知道,这不是变得温柔婉转,只不过是更加深不可测了。
看到王彦,他挑眉一笑:“王大人,你怎么好似没怎么变呐?”
王彦:“侯爷倒是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