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王叔叔,方才我们进来时在门口遇着个小老头,他是谁呀这么威风?”
语嫣把“带这么多人比你还要威风”
那句咽了下去。
王彦笑着摸了摸她头:“往后在人前可不能如此称呼,那是当朝首辅张大人,要是给他晓得,仔细你给人炖作汤吃。”
绿韵打了个寒噤:我没有听到,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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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走后,王彦回到书房。
在门口等了有小会儿的衙从立马跟上前禀事:“大人,陈家那个丫鬟桃溪统统都招认了。”
“怎么说的?”
“她说自己先前怀有身孕,结果为陈夫人所不容,明面上,陈家二少爷不愿落了这胎,陈夫人就使了点手段弄掉了她的孩子。桃溪因此记恨,在陈夫人的茶水里下了毒。”
王彦眸色一深:“这倒是怪了,她说是在茶水里下毒,那她哪来的机会下毒?这个丫鬟是陈瓒房里的人,陈夫人去看望陈瓒时压根没有碰喝的,她是大老远跑到陈夫人房里去下毒,还是有同伙呢?”
衙从一呆,这才发觉古怪。王彦道:“去查两个事,先把桃溪说的落胎一事找陈家二少爷确认一下,然后去查查桃溪的家里。”
“属下这就去办。”
衙从走后不多时,刘明远从外面回到了官衙。
看到王彦道:“如何,今日见张廉,他有没有刁难你?”
王彦:“没有,只是说了两句场面话,毕竟是首辅大人,不至于做出这等有失气量的事。”
刘明远把刀放在桌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仰头一饮而尽:“谅他也不敢!”
他一口气喝完,又连连饮了好几杯,意足了才长吁一口气开始说正事:“这两日陈谢青都告了半天假在家,别的倒没什么,倒是昨夜里,他和那个姓崔的吃了一顿饭,就是先前帮你递账本的宣慰使——崔桐。”
王彦轻叹:“果然。”
“什么果然,你叫我跟着陈谢青莫非是怀疑他杀妻?我瞧着那天他都哭红了眼,虽然对个大老爷们来说是有点没脸,但我看着倒不像是假哭。”
“头一日我和赵泽同去的时候,注意到陈谢青的穿着,他还有心思给自己的衣服搭配颜色相称的锦囊,这是其一。其二,我说要把陈夫人的茶具、贴身之物带走,他一点也不惊讶。其三,陈夫人前夜刚死的时候他没有马上来告官,第二天才告官,他为何要等这一夜过去?”
刘明远听得愣住:“还真是,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不对劲起来,一般家里夫人过世哪有告半天假的!”
王彦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陈谢青日子过得好好的,他夫人也没对不起他,做什么要杀妻?”
刘明远不得其解。
“你想想他和崔桐的那顿饭就明白了,崔桐是张廉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
王彦意有所指。
刘明远一拍脑袋:“原来他动的是这个心思,好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是想借此机会和宋家断绝关系,好去巴结张廉?这个陈谢青,看起来倒人模狗样的,我呸……不对,那后来的丫鬟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同伙?”
王彦:“不会,这个要等手下的人查过才知底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他到底怎么给陈夫人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