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音神色未变:“不是。”
“哦,我就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文在途重新靠回了椅子上。
云闲则有些好奇地追问,“什么这么巧的事?”
文在途却是摇头不语。
因为这个一个插曲,林南音已经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心思。她略微又寒暄了几句后,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
她走后,轻晓舟对云闲道:“如果她是天生灵根的话,施婆婆应该会很喜欢她。”
闻言云闲眼里闪过一丝古怪,旋即她像想到什么一样,试探性问道:“师姐,你不会在婆婆面前提过南音吧。”
“提过啊。”
轻晓舟理所当然道,“山上那么无聊,外面有趣的事有趣的人婆婆一直都很感兴趣,我碰到了肯定要同她讲讲的。可惜她一直不肯下山来走走,不然她看到山下的这些变化心情肯定会好上许多。”
[52]
云闲本想说或许婆婆已经见过南音了,但后来不知想到什么,到底是没把这些说出口。
他们之间的谈话用了特殊的手段隐匿,林南音没有听到,她下楼让冯三婶帮她弄了两斤白切猪肉便结账拎回了家。
今日这场意外的相遇并没在林南音心里引起太大的波澜。
文在途,就是当初原主前未婚夫的名字,再听刚才那番话,云闲的这位文师兄应该就是原主前未婚夫无疑了。
她知道原主的前未婚夫进了道宫,但没想到对方天赋还很好。她和他似乎同龄吧,二十二三岁修为最少练气后期,这辈子筑基有望哪。
虽然感觉这事还会有后续,但林南音觉得只要自己铁了心不和文在途有交集,那就一切问题不大。
回到家,她正好赶上晚饭,她手里的白切肉正好当作加菜。
新鲜的白切肉提前用盐腌过,一层白一层瘦,单白灼吃就已经很香,觉得淡了也能沾点佐料。晚上这顿加餐大家都很喜欢,特别是几个孩子,吃的满嘴是油。
这让林南音不由想到了她穿来时第一次吃到肉的场景,那时她做梦都在馋这口吃的,而现在她的小目标达到了。她现在顿顿有肉,餐餐白米,将来努把力,说不定还能吃上灵米。
说到灵米,林南音不由问刀疤青道:“现在坊市还没人卖灵米吗?”
山脚下原本的农田区现在已经全部种上了灵米,种植灵米需要大量的时间,对修行不利他,他们院里没人去租田种植,所以她蹭也蹭不到,至今还没试过灵米的滋味,
“道宫有优先收购权,要卖的全都会卖给道宫,坊市这边出现的少,基本一出现就会立马被人买走,我总共也就碰到过三次。”
刀疤青道,“就是地太少了,如果地足够多,我们迟早也能享受到。”
“地啊。”
那这没的说了,地方就这么点大,现在人还不算多,等以后人多了指不定得挤成什么样呢。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先过好眼下。
这天过后,林南音照例修炼和出野外打劫,那天傍晚的事被她放到了脑后。
然而三天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的王叔夫妇和赵老二夫妇两个来到了她家做客。
距离他们分家已经过去了三四年,他们四个人都苍老了许多,特别的断了胳膊的赵老二,而今已经两鬓斑白。
“就是昨天有人来向我们打听林符师你的事,我们思来想后觉得这不一定是好事,还是前来知会你一声的好。”
范氏现在没了以前那股子心气,说话都是低眉顺眼的,手指绞在一起,显得有些紧张。
“哦哦,这不打紧,小事。”
林南音大概能猜到是谁在查她,她一边给他们倒水一边感谢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提前来知会我,不然我还要被蒙在鼓里。”
“不用倒水了,我们不渴。”
范氏连忙摆手,“等下我们就走的,晚上还有别的活要做。”
她现在很拘束,从进门的大院子在到漂亮宽敞的屋子都让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听说林大夫现在还是个符师,随随便便一张符最少都卖一灵石,他们现在连灵石长什么样都还没见过。
只这几年的时间,对方已经变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人。
“干嘛急着走,薛勇大哥他们去了坊市晚点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也正好聚聚。”
林南音邀请他们留下道。
但一听薛勇他们等下要回来,范氏他们反而站了起来同她又寒暄了几句就要匆匆告辞。
看着他们从进门开始就不自在的模样,林南音也就没再继续挽留,不过送他们出门前作为感谢,她给他们一人送了枚气血丸。
范氏沉默着收了,在和丈夫他们离开林南音家的院子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你们说,当时我们若没和他们分家,现在是不是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回应她的是赵老二瓮声翁气的声音:“走吧,路都是自己选的。”
自从范氏他们来拜访过后,林南音心里就知道文在途肯定会再次找上她,她也准备好了同他把话说清楚的准备,但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
文在途来找她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晚春,院子里的枣树叶子发了大半,新出的叶子是一种鲜嫩的油绿,和角落里的葡萄藤成了他们院子里唯二的点缀。
这天林南音和往常一样从外面归来,一推开院门就见门口枣树下站了个人,这人蓝衣白发,皮肤白透,因为靠得近,她都看到他的眉毛和眼睫毛竟然也是白的。
晏溪?
下意识林南音退出了自家大门重新看了看,的确是她家,枣树也是她的枣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