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笑道:“你还同我打哑谜,说的便是战神在你宫里喝醉酒之事。”
瑶姬便真诚摆手:“是战神喝醉了酒不小心神游到我宫门口,后来火神来了说是他两人斗酒,战神输了发酒疯,他一时不察战神就乱跑了出来,故而后来招了龙雀把他吹回他自己的战神殿。”
西王母便道:“战神喝醉酒乱跑,怎么会跑到你宫里?”
瑶姬便无辜道:“大约是毗沙宫临火德宫比较近,他迷了方向便转进了毗沙宫。”
西王母闻言,追问了一句:“只是这样?”
瑶姬便觉有些奇怪,道:“娘娘这语气,似乎是很失望。”
西王母叹息一声,沉声道:“你这孩子,若真跟蚩尤看对了眼,这事儿倒还好办一些。”
瑶姬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竟不知西王母对她还有这样的期待,便忍不住提醒她:“可是新出来的天条……”
西王母挥手阻止她说下来,她神色之间,新天条俨然不足为惧。
见瑶姬不说话,西王母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道:“说起来,你父皇曾是世间唯一可钳制他之人,到如今,只怕是我,对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也不知他如今在天庭当这个战神,所图为何。”
瑶姬笑容落了下来道:“娘娘自谦了,我父皇对于蚩尤也是无能为力,要说钳制他,自然是黄帝陛下做的最好。”
黄帝打败了蚩尤,并收其为己所用,奉为兵主战神,此事人所共知。
西王母听她话里语气,手上一顿道:“瑶姬,你是不是恨他?”
瑶姬一愣,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西王母看着她,目光有着洞察一切的悲悯:“女娃之事也已过去,然而你并未放下。蚩尤出走南方天庭之事,在你看来此行如同背叛你父皇,只怕你比你以为的更为介意。”
瑶姬大声道:“娘娘!”
西王母看着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她道:“此事我父亲都谈不上恨他,便是祝融同他交好我也未说什么。这在当年已经是那样的结局,我对此也并未有别的话好说。”
西王母叹了口气道:“傻孩子,一激就容易说出真心话。你对此无话可说,只怕是你已失望之极。”
瑶姬便不说话。
失望吗?然而对这个人她从来未抱过什么大的期望,她只是,不忍心父亲和祝融刑天他们看错了人。
西王母见着眼前低着头的少女,见她姿态温驯,然而身上的气势却并未消减半分,她竟然觉得那一刻她似在伤心。
她经过生死劫之后,面上虽从不显悲戚,但心中应还是藏着很多伤心事。西王母从前觉得瑶姬恢复神格后对往事早已看淡,如今却觉得或许她从未从过去走出来。
瑶姬走出斗牛宫的时候,心中竟有前所未有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