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凶巴巴的表情一时之间没能憋住,板着脸和他讲话:“你觉得我信吗?”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商诀这么说像在骗鬼。
商诀晲了他一眼,嘴唇绷成了一条平直的线,冷淡寡欲。
尴尬的主体掉了个儿,郁绥没了方才的窘迫,倒有些反客为主起来,他懒洋洋地问他:“猫是自己跑进来的,那刚刚的门铃是谁按的?”
那门铃声可是响了一个多小时,简直要把人的脑袋敲成钟。
房间里静悄悄的,少年的狐貍眼眯起来,脸颊两侧的粉发耷拉在耳垂处,衬得五官越发秾艳。他口吻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揶揄,像是存心在逗对面的人。
商诀果然说不出话来,四目相对间,他的眸中泛起柔软的情绪,轻轻叹了口气:“是我。”
郁绥伸出手,摸索着将头顶的灯打开。暖黄的光倾泻而下,商诀弯下腰,将金渐层放到了郁绥的床上,动作很轻地拍了下它的后退,嗓音压得很低:“。去找……”
他顿了下,眉毛蹙起来,正思索该使用一个怎样的称呼,地上的萨摩耶猛地蹦起来,大半个身子都伏在他的身上。
“汪!”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萨摩耶欢快地摇起尾巴来。
伸手抱到猫的郁绥目光有些呆滞,他不确定地指了指金渐层,开口询问:“你刚刚在叫谁?”
商诀半垂下眼帘,明白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很轻很轻地笑了下,旋即将眸光挪到对面的男生身上,漫不经心地答道:“喊猫。它叫。”
脚底下的萨摩耶又“汪”
了声。
郁绥古怪地盯着商诀,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商诀点了下头。
郁绥摸了下金渐层的脑袋,小声嘟囔了一句:“可乐就可乐,拽什么英文……”
但转念一想,这名字还挺符合商诀的行事作风,就是……
就是,怎么和他的狗撞名了啊?
看见自己的笨狗恨不得挂在对方身上,黑润的眼睛之中满是信赖,还在催促喊了他名字的商诀摸摸它,郁绥的唇角抽了下,顿时觉得很是没眼看。
他朝着萨摩耶喊了声“可乐”
,怀里的猫又呆萌地扬起头看他,伸出爪子朝他“喵”
了声,亲近又眷恋地舔了舔他虎口处的皮肤。
郁绥呆了下,小心翼翼地戳着的脑袋,细白的手指停在它的下颌,试探性地来回拨弄,立即舒服地将脑袋耷拉下来,细细的猫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郁绥俯下身,眼中弥漫出一种很天真的亮色,衬着脸上蓬勃的少年气,柔软又明艳。
“,”
他嗓音放得很轻,用气声逗着猫:“还记得我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