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梅一边给孙庆良换药,一边说道,“爹,一会儿我也出去山上看看吧,娘就留在家里。”
“不行,你这腿伤才刚好,怎么能胡乱走动?等搬去了老宅不是还有你哥在吗?昨夜你爷给了几碗米,一会儿让你娘给你做顿好吃的,补补。”
孙小梅轻笑,粗粮粥她吃的够够的了,营不营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吃这些东西喉咙刺疼不舒服,不想再吃了,她要赶快挣钱吃好的住好的。
“我已经好多了,再说了爹,难道你就不想早点站起来吗?女儿也是想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草药是爹你能够用得上的,说不定还能捡到宝呢。”
孙庆良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若是执意要去,就让承通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有点担心。”
孙小梅默默点头,她不觉得一个小屁孩跟去能有什么安全感,只要到时候不让她费心去管他就已经足够了。
分了家之后,杜氏看人的眼神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她也不出去,总感觉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在笑话她。
何氏一搬家,整个村儿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孙家分家的事情,所过之处都是村民们在讨论这事。
有人说,孙家老太太狠心无情,要不是她执意要卖掉梅丫头也不会逼的孙老三提出分家这么过分的事情。
也有人说孙家老三太不是个东西,孙家二老把他养这么大,到头来念着的却是要趁着二老健在的时候分家产,没有做到赡养的责任。
舆论在两边持平,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不约而同的在观望,俗称看热闹。
家里的东西不多,桌椅板凳虽然是破旧的,但都是孙庆良后来一点一点的添置的。孙小梅屋子里的椅子还有床头柜,也都是孙庆良有空的时候,亲自砍木头制作而成。
唯一的大件,就是主屋里的那个大柜子,是他俩成亲的时候何氏的嫁妆,其他都就是两床被子,基本的生活用品,就只有平日里5个人用的碗,连锅都没有,有的碗还是裂开了口子的,盛饭的话只能盛个半碗。
搬的时候都用不到两个时辰,孙小梅还没帮上忙,就已经完事了,等四叔把孙庆良安置好在老宅里的床塌上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孙庆为看了一眼老宅子,屋顶几处都塌了,下雨的话,铁定会漏。墙体也多处漏风。
他叹了口气,“三哥,等农忙一过,我便过来给你修缮一下屋顶。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娘分给你的那三亩旱地,都是偏僻的地方,咱俩去过的,很贫瘠,根本就种不出什么,除去苛捐杂税之外,就不剩下什么了,指不定还要陪进去呢,这还不如净身出户哇。”
孙庆良也唉声叹气,眉眼都暗淡了下来,“我这次做的事情太过分,寒了他们的心吧,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哇。”
两兄弟就着这个问题说了许久的话,等何氏整理好屋子,孙庆为才告辞离开。
何氏摸摸孙庆良的腿,“四弟仁慈,若是没有他,我们连三亩旱地都没有,唉。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梅丫头不是说了吗,有好的心情才有利于你腿的恢复,早点恢复,早点站起来才是要紧事。”
孙庆良抓住的手,“以后的事情可全都压在你身上了,苦了你了。”
何氏眼眶微红,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嗔怪,“一家人你又何必说这种话,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说句不好听的,我也觉得分到家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呢。”
孙庆良微笑,“承安是个能干的,梅丫头也懂事,承通也能够帮点忙,咱们一家齐心协力,先度过这个难关,等我腿好了,就去镇上做工,挣钱给你们过好日子,到时候家里的活你都交给我吧,你就坐着享福就行了。”
何氏红了脸,掐了他一把,“当着孩子的面说这话,你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