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堂外的悍马内。
黑袍男子一上车就掀掉了兜帽,露出一张英俊至极的面容,朝身边人抱怨道:“哇,这个白家好垃圾,亏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呢,早知道就不抢这个任务跑一趟了。”
他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这会儿举止神态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稳重,活脱脱就像个莽撞少年。
司机是玄宗在帝都的联络人,三十几岁留着一脸络腮胡,闻言掐了烟,呵呵笑道:“早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不听。”
青年撇了撇嘴,“要不是族长留下的批命,我才不来。不过哨子,你说族长为什么遗言里会有白家?”
哨子开着车拐出酒店,指尖随着车厢内的音乐轻轻敲打着节拍道:“可能是白家太无法无天了吧,昨天死了一个敢跟族长平起平坐的狗屁十方僧人,今天还妄想族长之位。族长一向嫉恶如仇,见不得别人装逼,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被这么一反问,青年也想起了自家族长的做派,顿时咧开嘴乐了,“那也是,族长一向不走寻常路。不过说起来,这两次通过电脑布的指示都挺奇怪的,可能也是某种预言跟示警吧,这次出来感觉帝都变化很大,而且让人很不舒服。”
这次哨子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猎人区最近活动越来越频繁了,还开出那种药,终归是害人害己。”
但古武界从来不过多插手世俗的事情。
青年也懂得这个道理,想起刚刚白家那两个看似强壮,实际上根基虚浮的古武者,不禁也是摇头叹气,“有时候我觉得族长还没离开我们,也不知道她下一则预言又是什么。”
说起这个,他就迫不及待想回去守着电脑了,于是快快催促旁边的哨子开车。
车子到了隐秘入口处,青年临下车之际,回头打量着哨子惨不忍睹的尊容,忍不住又道:“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修行吗?现在开始的话,你还有得拯救。”
“去你的,老子这叫男人的阳刚美,又不是小姑娘追求青春永驻做什么。”
哨子翻了个大白眼,半点没客气道:“快滚回去,我晚上还有酒局呢,天天躲在山上清修还不如杀了我。”
青年闻言也只得放弃,转身慢慢走进入口处。
看着丛林机关慢慢合拢,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哨子有片刻的失神。
青年明明跟他同岁,却因修炼了古武,如今还保持着二十年前的外表,甚至连体魄都没有丝毫改变。
也难怪那么多人对修行古武趋之若鹜。
也就白家那帮蠢货以为古武只为了以武力欺人,牟取暴利罢了……
而此时此刻的宴会大厅已然乱作一团。
“白振海,你给我解释清楚,先前不是说玄宗下任族长都在你家,现在怎么玄宗的人亲自过来除名了?!”
今天出席的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豪门,也都不是傻子。
意识到自己被骗后,当即对白振海难。
白振海解释不清楚,只能在一众古武者的掩护下狼狈离开。
至于唐家,自然是没人记得了。
唐斯年接到消息时,也是足足愣了好半天,最后拿起电话想给自家爷爷报喜,却鬼使神差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嘟嘟。
铃声响了两遍,那边传来了少女清冽澄澈的声音。
“喂。”
“叶小姐。”
唐斯年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白家出事了。”
“嗯。”
彼时,坐在车内的叶澜挑了挑眉,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暗示。
因此唐斯年被堵得一腔问题都没法说,最后只能悻悻挂断了电话,转头去给爷爷报喜。
这头叶澜收了手机,出租车刚好停靠在一处大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