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回想了一番,有点嫌弃,“那哥儿穿的不错,但太瘦弱了,还弓着背,姐姐你再考虑一下吧。”
何念新并不多解释。
布条是红『色』的,这意味着怀夏和贤妃重新有了联络,玉鸢宫此时可去了。何念新又安心了几分,生母是怀夏永远的依靠,总比在豺狼中周旋多了几份安全。
何念新那日纠结了很久究竟要不要入宫,有了小布条,她终于可以下定决心了。
她当夜便翻墙入宫,熟门熟路地『摸』到玉鸢宫去,其间倒是撞见了好多波巡逻的侍卫,暗忖着龙椅上的那位可真是越来越怕死了,恐怕是亏心事做了不少。
等到人已到了玉鸢宫,何念新才觉得不妥。怀夏此番回宫凭的是对太后的了解,改名换姓,自然不能常与贤妃往来,更不会常住玉鸢宫中,自己莽撞闯来,恐怕也只能见到贤妃而已。
要不,丢一张纸条下去,约个日子时辰?何念新这么想着,自然没从身上找出纸笔,不觉抓耳挠腮。
便在这时,宫门咿呀被打开。贤妃在这夜半时分,衣装端卓,宫女也不带地踱步入院落,左右看看,似是在找什么。
何念新觉得她肯定是在找自己。
思来想去,藏在暗处的何念新丢了一块碎瓦砾下去,警醒了贤妃。
贤妃转身,也没瞧见人藏在哪里,只低声道是“随我进来罢。”
何念新顺着墙壁滋溜下去,在贤妃将门掩上之前,跟着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何念新进屋之后才开始觉得有些紧张,她在此之前好像还没能跟贤妃单独相处。更何况而今何念新与怀夏已互通心意,她再站在这儿便有了点儿丑媳『妇』见公婆的意味。她挺直了腰身,仿佛一个等待将军巡视的小兵一般,不知不觉,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贤妃似乎也在斟酌,许久才叹了一声“安河郡主?”
“在!”
何念新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声响,幸而她及时咬住了牙冠。
“你不必紧张,此时我寝殿内也没有第三个人了。我亲信宫女被我指使了出去,她也不是会『乱』嚼舌根的『性』子。”
贤妃虽这么说,却神『色』淡漠,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并不喜见到何念新似的。
何念新自觉自己在贤妃心目中恐怕是个带坏了怀夏的坏丫头,也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傻笑两声。
贤妃倒是忽然问“似你们这些有几分拳脚功夫的,都能这般出入宫闱如无人之境吗?”
“哎?我这等?”
何念新一怔,旋即便挺胸,颇为骄傲道是,“贤妃娘娘您可能有什么误会,似我这等功夫,普天下也没有几个的。也就我们池崖门下人才辈出,每一代能出那么三五绝世高手。我便是我这代弟子里最厉害的那个了!”
池崖门网罗天下各般绝学,弟子们各有侧重传承。何念新的师父独孤愚是个纯粹的武者,连带着教出的何念新,跟同门同辈对上的确赢多输少。只不过关于随意出入皇宫这事,倒是何念新有特意磨过诸位师叔伯,七零八落地特地学过如何运使轻功,如何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能躲过侍卫之类的实用技能,伊始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怀夏从这深宫之中给带出来。只不过何念新心知肚明这个理由可不敢跟眼前的贤妃说出来,吹嘘过自己的厉害之后她就选择了闭嘴。
贤妃却已然诧异极了“什么门?什么弟子?安河郡主,你怎么混迹到三教九流中人去了?”
何念新一怔,『摸』『摸』鼻子,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是京中闺秀出身,定是瞧不上什么江湖门派的。她颇有些尴尬,却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转而谈道“贤妃娘娘,此次是我心急公主的安危,见到信物便冒昧闯进来,忘了怀夏妹妹暂且不住这儿了。烦请娘娘帮我告诉公主一声,咱们定个时日再谈,或者容我留书一封给她也可。”
“不必了。”
贤妃道是,“是怀夏告诉我你们惯常在这个时辰约见,叫我等你的。”
做母亲的心中不高兴,面上却仍旧维持着长辈的威仪。只是她那神『色』中的谴责却教何念新看得很是清晰。
何念新也只能赔笑,自己打小就时常大半夜来找怀夏玩闹,这事叫人家母亲知道了,不打骂自己,都算不错的了“那不知公主约我什么时候能同她再会面呢?”
贤妃斟酌片刻,道是“你不若便在我宫中藏上一夜,明日此时,我带怀夏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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