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翻涌,那弟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偏祁憬笙还要上来同他讨个说法。
祁憬笙和善的朝他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十分割裂:“不道歉把你两只手都废了。”
“你也说了,我是一个低劣下贱的妖,一时间被你激的失了神智,又一不小心,把你的手脚挑断,灵脉灵丹挖出来喂了狗,应该也不会有人怪我。”
“毕竟到那时,你只是一个灵力全失的废人,可我檀贺宫依然是仙门百家之首,保下一个弟子,也不是难事。”
“你说是吗?”
他顽劣的将溅到自己指尖上的血迹抹在了他的脸上,“仙友。”
“…你!”
那弟子捂着不断冒血的手掌心,一口气堵在心口,咬牙切齿的朝范卿洲道,“对不住,方才是我妄言,还请——”
“仙友,见谅。”
范卿洲不打算对一个口无遮拦的小辈怎么样,更何况方才祁憬笙也把他的手弄伤了,若要说过分,还是他们这边过分了些。
毕竟这小子只是动了动嘴,祁憬笙是直接拎着剑把人的手给捅了个对穿,人家师尊不找上门便是好的了,若找上门,他们也不占理。
“那个…仙友,你不是说,你是来帮我们的吗?”
在一侧看的愣神的沐栀青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但他也不打算扶这人一把,毕竟是他出言不逊,合该挨揍老实一下。
那人冷哼一声,将唇间反上来的血沫吐了个干净,随后扶着自个儿渗血的手,合上双眼将自个儿的本命剑唤了回去。
“济州徐氏,曲南徵。”
他说着,扯烂了自个的衣摆,将受了伤的右手囫囵吞枣似的包成了个粽子。
“我师尊说了,你们若想寻什么尽管告知与我,若我知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曲南徵抬眼,目光不善的看向祁憬笙,同时颇为挑衅的说:“他例外。”
祁憬笙并没有像范卿洲担心的那样同曲南徵打起来,反倒是受伤般低垂着脑袋,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好伤心,小师叔快来安慰我”
。
偏范卿洲还真被他这幅模样诓骗的有些心软,但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安慰他,便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憬笙顺势依靠在他身侧,曲南徵嘴角一抽,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骂道:“矫情。”
“嘿?你别欺人太甚!”
沐栀青本来不打算出声,但看他几次三番挑衅他们,他实在忍受不住,他只恨方才没有趁乱踹上这嘴欠的“仙友”
两脚,这会儿还能让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这。
曲南徵冷眼扫了他一眼,旋即将脚边的石块踢了过去,险些砸到了沐栀青的脸:“几位仙友若实在不习惯,大可以给我师尊写封信,叫他换个人给你们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