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常年混迹在风月场所,会喝酒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祁憬笙竟在这时便与那人相识了,怪不得那人说自己是祁憬笙的“旧相识”
。
从现在开始算,到那时也有个两百年了,这可不光是“旧相识”
能概括的了得,难怪祁憬笙对他那么好,这么个青梅竹马的小美人日日柔情似水温柔相伴,换谁都不可能招架得住。
他深深看了眼祁憬笙,只劝诫一句:“喝酒伤身。”
祁憬笙一咧嘴,笑眼弯弯,没心没肺的朝他道:“仙尊放心,我的那位故人他不常喝,只是偶尔喝上一回。”
范卿洲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在那等风月场所,怎会如他所说的那般随心所欲?恐怕那小美人是把他骗了个彻底。
紫苏酒入喉,许是太久没喝过了,竟把他呛得咳了起来,眼前一片湿润,眼尾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这酒其实不烈,与薄荷的气味有些相似,入口后清爽香甜的滋味在唇齿间炸开,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范卿洲长舒一口气,慢条斯理的将梅花烙递到自己唇边,伴着紫苏酒的回香入了口。
这口梅花烙叫他想起每回被派遣除妖后路过竹云堂胡昭总会喊他喝上一壶酒,有时他不喝,胡昭也会塞给他一个梅花烙。
他开玩笑问胡昭:“这算不算是贿赂我?”
胡昭一拜手,大大咧咧道:“我虽然是妖,但我从来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贿赂你干啥?”
后来胡昭被别的妖找上门砸了店,他回去时刚好碰见,正想要去问问胡昭发生了什么。
胡昭就一把拽过他的手,说先前那梅花烙是给他的保护费,既然他没保护好这店就帮他一起收拾一下。
范卿洲无奈,撸起袖子帮胡昭收拾烂摊子,收拾好后胡昭送了他一个木头人,模样是照着他刻的。
只不过这木头人很丑,丑到是胡昭亲口同他说这木头人是他时他才看出原来这是个人。
范卿洲沉默半天,怎么也没想通自己跟这木头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偏这人还拍着他的肩问他,我雕的好吧?
他犹豫一番,最终还是没有打击胡昭,只委婉的跟胡昭说,若是能再像点人就更好了。
手里的梅花烙吃完了,有关梅花烙的记忆也在此戛然而止。
他随手将附着着的碎渣拍落。
这偌大天地要寻一个魂魄如同大海捞针,甭说他如今没有联系余不霁的枢纽,就算有,他也只能引出檀贺宫之内的孤魂野鬼。
若余不霁的魂魄没在这檀贺宫中,那些个被他唤出的孤魂野鬼就会将他撕咬个一干二净,而后抢占这副驱壳。
他现在能做的便只有确定余不霁先前去过何处,最后一一缩减目标地点,直到能确定余不霁的魂魄在何地时,以自己的一魄为代价桥梁制造联系余不霁的枢纽,最后进行移魂换魄。
确保回来的魂魄是余不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