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憬笙同那沾着自己血液的剑一样,蜷缩在血泊中,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血腥气息疯狂的灌入鼻腔,眼前一阵漆黑。
他缓了片刻,便就着这阵黑暗,颤抖着撑起身子,双手在血泊中摸索,直到他摸到了范卿洲的衣角,他才又扬起一抹笑,勉强压抑着自己发颤的声音,吞下喉间的腥甜,同范卿洲说:
“小师叔想要我做什么,想如何处置我都好,唯独…”
唯独不能…不能同我两不相欠。
他嗓子干疼的说不出下话,他又足足歇了不知多久,才逐渐缓过神,又断断续续的同范卿洲道。
“若是不够解你前世之仇,我还有妖丹,你…你现在便能将它剖出来。”
“我知、我知这些兴许都不够,只要你想,我任你、任你处置。”
停顿了一会,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同范卿洲补充了一句,“若小师叔怕他们人多势众,将我此刻剖丹会变成累赘,那便等…”
“等事情查清后再剖丹。”
“…闭嘴。”
范卿洲额角青筋直跳,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将自己的昨夜用来给他挡风的衣裳撕开,又干脆利落的解了他的衣裳,祁憬笙顺势趴在范卿洲怀里,重新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上。
范卿洲感受到他越来越弱的呼吸,不由得身体紧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又悄无声息的给他使了个止痛术。
祁憬笙忽然笑了一声,明知故问道:“小师叔是怕我疼吗?”
范卿洲抿唇,并未回答他的话,只语气凉薄道:“若你再像今日这般,我便同你一刀两断。”
祁憬笙“啊”
了一声,含含糊糊的问:“小师叔的意思是若我不这样,便同我像昨夜那般…”
“缠缠绵绵…”
“…祁凌!”
范卿洲额角青筋又是猛的一跳。
祁憬笙这回兴许是疼的厉害,没再说什么荤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他颈间,一呼一吸都能被范卿洲听个彻底。
意识消散前,祁憬笙又勾了勾唇角,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说:“方才我没有很疼。”
范卿洲不说话,他又自顾自道:“至少没有昨夜那般…”
“翻云覆雨,久难眠。”
范卿洲将祁憬笙身上的伤处理好后便打算将他依靠在石壁上,但他刚一推开祁憬笙,就被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祁憬笙死死的拽住了衣袖。
“小师叔,我疼。”
他说这话时像是信口胡诌,范卿洲难得生出一种怒极反笑的情绪,语气生硬的说,“活该。”
祁憬笙可怜兮兮的又晃了晃他的手,顺势又贴回了范卿洲的怀里,微弱的声音在范卿洲耳边接连不断:“小师叔不问我是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