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敢对我——”
那弟子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呼吸的节奏被迫打乱。
他喘着粗气,他们仙门弟子再怎么落魄,在外头也是要被人恭恭敬敬的称一声仙尊或是小仙君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被这几个人外来的“仙友”
咄咄逼人压在地上?
他顿时怒火中烧,嘴比脑子先一步骂了出来:“怪不得五洲之内偏你们檀贺宫要立在那邪魔外道横生的地方,我看你们早就同那邪魔外道沆瀣一气,这次来也是要打探我们的虚实罢了!”
“师尊还叫我好好待你们,可笑!当真是可笑!”
他见范卿洲他们没吭声,便以为是自己说中了他们心思,于是,底气愈来愈足,愣是将几十年前的旧事翻出来痛骂了一遍。
“你们檀贺宫之人果然都是些装腔作势之辈,一个个都说什么人妖皆分善恶,偏要与仙门百家划清界限来彰显你们仁义,还有你们那个朝明仙尊!非要同一个下贱低劣的妖成婚断送自己的道当真是愚蠢至极——!”
“闭嘴。”
范卿洲眸光一暗,他难得冷起了脸。
那弟子明显察觉到脖颈上的剑刺的更深了,他瑟缩了一下,但还故作镇定,颤颤巍巍的吼了一句:“怎么?我可有一句虚言?“仙友”
这是要为了一只妖同我们正道为敌吗?!”
他虽然喊的声大,但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方才情绪上头,他这会儿才有些后怕。
自个儿这是把人家祖祖辈辈都骂了一通,即便事出有因,那也是他得寸进尺了,若真出什么事,恐怕他师尊也不会为他求情…
但他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来,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装成混不在意的模样。
“道歉。”
范卿洲声音也带上了一层冷意,祁憬笙看着他这幅模样眼睛发亮。
他居然会觉着小师叔要是能这么待自己似乎也很不错…
“哈?我道歉?我绝不——呃!”
虽然他很想看这种模样的小师叔,但他不觉得可以有人跟小师叔这么说话。
于是,他拎着这弟子的本命剑,将他原本撑在地上手掌钉穿在地上,血肉模糊一片。
他看出来这弟子主学剑术,极其宝贝自个儿的这双手了,不过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抬脚,俯身踩在剑柄上:“没人告诉你说话的时候嘴巴要放干净点么?”
他单手钳着那弟子的脸,这会儿那弟子疼的面目狰狞,不但要俯身让自己的手不被剑刃牵动,还要被他强行抬起脸来,与他对视。
他轻声在那弟子耳边道:“我还没见过失了双手的剑修是如何修剑的,不如仙友你来为我演示一番,长长见识,可好?”
范卿洲合上双眼,吞云顺着他的意思隐匿了身形,他深呼了一口气,唤了祁憬笙一句:“好了。”
随后将那弟子的本命剑一刻不停的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