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俞应了一声,问道:“时序仙尊有何指教?”
范卿洲缓步逼近,直到他退无可退时,银光一闪,急风骤起,匕首直奔朝无处可躲的阿俞——
“嘭——”
匕首擦过了他的侧脸,一道血痕顺势而下,覆在他病态惨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时序仙尊这是何意?”
范卿洲松了手,匕首仍插在那堵墙上,匕首之下还穿着个飞蛾。
范卿洲明知故问:“吓到你了么?”
不等阿俞回话,他便看似谦和的向阿俞解释道:“书中有记载,这蛾子最擅长伪装成无害的模样骗取别人的信任,但实际上它是靠自身剧毒将人杀害,以此吸食那人的血肉,与它接触的越久,毒性越深,毒发时生还的可能越小。”
范卿洲说完这话,那匕首便“当啷”
一声落在了阿俞的脚边,阿俞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那被钉在匕首上刚死了没多久的飞蛾也倏地烧起一阵火光自燃了起来。
“若是对它放任不管,恐怕到时候会有不少人着了它的道,最后药石无医,挣扎着在痛苦中死去。”
范卿洲目光冷冽,没将阿俞刻意装病之事挑明,毕竟他没有什么实证,且这阿俞也是实打实的受了伤,只不过装得严重了些,闹起来也会让旁人觉得是他仗势欺人,连个小乞丐都容不下。
“世间竟还有如此毒物,当真是可恨。”
阿俞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不过时序仙尊竟如此见多识广,若有机会我能倒想同时序仙尊请教一番…”
“你身上的伤若是好得快些三日便能痊愈。”
范卿洲打断了他的话,言简意赅道,“从今日起,我会为你疗伤,待你的伤好后你便自行离了檀贺宫罢。”
这的确是现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他也不能光凭直觉就将阿俞处置了,但若放任不管留他在檀贺宫里必然是个隐患。
沉寂两秒,阿俞应了下来:“好。”
“那我每日何时来寻时序仙尊?”
阿俞问他。
他思量片刻,晚上肯定是不行,他还想趁夜深人静时好好把檀贺宫翻一遍,看看能不能寻到余不霁的魂魄。
“今日便从现在开始罢。”
范卿洲话音一顿,“明日…”
“明日我去寻你。”
阿俞毫不拖拉的将衣衫完好搭在臂弯间,墨发拢到了一边,白皙的背上布满青紫。
这人对自己下手还真是毫不留情。
范卿洲预防万一,干脆将他手脚一并绑了,嘴里也塞了块布,活像是个土匪头子。
“疼了咬布。”
阿俞大概还没适应过来,一时间呛的眼眶噙泪,咬着布想吐出来,但被范卿洲制止了。
“别吐,你的口水很脏。”
阿俞:“……”
眼看着阿俞又要抗议,范卿洲率先顺着他的伤痕输送灵力以及用手把他的淤青揉开。
“呃!”
阿俞咬牙切齿,怒瞪范卿洲,范卿洲视若无睹,继续用力揉他肩上的淤青。
门外骤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不等范卿洲回话,外头人就嚎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