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靜點點頭,只當這話是客套。
等到三人的身影漸漸遠去,趙妮兒站在門口凝望了許久,眼底滿是羨慕和渴望。
謝子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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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上,刀客騎著馬,目光不自覺看向兩個飄過來的冤魂,沉聲道:「不如再租輛馬車吧。」
他實在是做不到自己騎馬,任由兩名女子跟在身後如此趕路。
何盈靜道:「我們用這種方式所消耗的妖力並不多,若是您實在不適應,我們兩個可以藏到馬匹掛墜里。」
這種方法所消耗的妖氣要更高一些。
刀客也知曉這點,不由得遲疑起來,盤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余錢,發現不太夠用來租一輛馬車。
何盈靜見狀,語氣堅定道:「事情總有輕重緩急,我們得儘快趕過去才行。」
寶珠在旁邊應和:「就這麼點事還要磨磨唧唧?」
刀客無奈揉了揉額頭,點頭:「暫且委屈二位姑娘了,我會儘快趕到永安縣的。」
寶珠翻了個白眼,拉著何盈靜直接化作兩團妖氣隱入吊墜中,任誰都看不出這吊墜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刀客拉了拉韁繩,「駕——」
棕馬立刻加快度,噠噠噠的聲音在官道上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等抵達永安縣時,刀客已經變得有些風塵僕僕,好在這一身氣勢還在,讓城門守衛不敢過多輕視,更不敢藉機討要高價過路費,便側身入了城門。
兩側排著長長的隊伍,大多是一些貧苦百姓為了賣東西才進城的,臉上滿是忐忑與敬畏。
刀客動作微微一頓,繼續往前走。
他現在還有要事在身,更何況這種事攔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被他幫助過的貧苦百姓也不會因此感激他,反倒會更加惶恐絕望。
因為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總會有離開的時候。
而對方將會面臨心生報復的守城門衛,連個安生日子都沒了。
刀客曾經歷過類似的事。
吊墜內似是閃了閃,裡面傳出寶珠的聲音,「我還以為你會過去行俠仗義呢。」
刀客沒說話。
寶珠不知是察覺到了什麼,也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世道總會有許多可憐人,只依靠你是救不過來的。」
刀客道:「真正能救這些人的,是公平公正的律法。」
可偏偏能保證這些律法公平實施的官府藐視了律法,反而成為縱容這一切發生的兇手。
一瞬間,氣氛變得越發壓抑沉默。
直到前方漸漸出現裝修豪華,明顯與周圍建築形成巨大反差的縣衙,兩側的石獅子眼睛竟然用的是寶石點綴,在陽光下熠熠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