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饮说起小时候的事,昆妲总是很难过,她试着安慰,“那现在不会了,你有好的不漏水的鞋子,也不用再走山路。学校虽然没有空调,但我也帮你给热水袋充电了呀。”
赵鸣雁不打扰她们,悄悄地走开了。
江饮边啃排骨边笑,“你最近好奇怪嗷。”
昆妲问哪里奇怪。
江饮说:“你变得好温柔,都不像你了。”
或许爱情就是会让人变得温柔,昆妲暗自想。她眼尾勾起弧度,这样一张漂亮脸蛋,小小年纪已初显媚态,“难道你不喜欢温柔。”
“我觉得有点可怕。”
江饮实话讲:“感觉你下一秒就要拔出刀子来杀我了。”
江饮想起那杀得只剩下剧名的江玉燕,立即退出半米远。
“你可真是不识抬举。”
昆妲把嘴里的排骨当成江饮的脸蛋啃。
“现在更可怕了!”
江饮指着她。
慢慢吸气、吐气,昆妲强压下愤怒,为了初雪天的浪漫,她忍。
“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喜欢上雪,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了。”
“你喜欢雪啊。”
江饮说。
昆妲双手抱膝,是电视里女主角开始向另一方开始倾吐心声的姿态,“我的记忆里,最大的一场雪是小学二年级,雪下了膝盖那么高,妈妈给我买了小靴子,我穿着出门去玩,雪地里都挪不动步了,鞋子也是很快就变得又湿又冷,但我还是很喜欢雪。”
说完,昆妲觉得这时候应该笑一笑,电视里女主角肯定也是笑的,于是她也扭过脸,冲江饮哀戚一笑,“我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了。”
江饮说:“可我明明记得,我刚到别墅那年冬天下过一场雪。”
“是下过,可没有我小时候的那样深。”
昆妲解释。
江饮沉吟片刻,“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长高了,你现在的小腿不再是二年级的小腿了。《科利亚的木匣》,小学三年级的课文,数步子,跟你的小腿是一个道理。”
沉默,唯有风声。
昆妲捡起手边练习册,卷成筒,“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欠扁。”
快把她烫化了
昆妲盼着下雪,盼到晚饭后,盼到睡前,北风越来越紧,却迟迟不见雪落。
从房间窗户望出去,庭院灯没开,花园里寂寂的一片黑,女贞树的叶子在风里飒飒响,秋千铁链与横杆不时发出细小的金属碰撞声。
“睡觉吧。”
江饮抬手摸了摸昆妲脑袋,“都快十点了。”
“干嘛!”
昆妲立即扭头看她。这宠溺的语气和姿态。
江饮立即收回手,“对不起。”
脸上笑僵在一半,昆妲张口,无言几秒,试着放缓,“我没有不准你这么做的意思,你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
“你说呢!”
江饮两手叉腰,一下把脸怼到她面前,“你今天用书追着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