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萧妤晚的亲事已退,不好去承平侯府寻她。好在十七和蒹葭从前私会以鸣笛传信,十七先把蒹葭偷偷叫了出来。
骤然见到他们,蒹葭有些欣喜,“世子,十七,你们不是去南境了吗,怎么回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
十七道:“我家世子着急见你家姑娘,你可能将她带出来?”
“这……”
蒹葭有些迟疑。
她实在怕宋灵均,也怕此事泄露自己脱不了干系。
“好蒹葭。”
十七豁出去,急切拉着她的手对她道:“你就帮帮我们罢,求你了……”
他又凑上前,偷偷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帮世子,也是帮我们自己啊!”
说的正是。
她若想和十七再续前缘,必得先撮合燕城世子和自家姑娘。
蒹葭仍对自己的将来存有一分期冀,她当真来找萧妤晚,趁着四下无人,说与她听。
萧妤晚却摇头,“你让他走罢!我和他之间,早就如那方绫帕,已然消失殆尽了。”
蒹葭也听说了那方绫帕的事,她急道:“那方帕子不是燕城世子的意思。”
原是平南王妃担心他们情根深种,特意将那方绫帕送了回来,又以燕城的名义说了那一番话,叫所有人误解。
“可那不是燕城世子的本意。”
蒹葭从袖中取出另一方绫帕,是秋狩场上萧妤晚赠与燕城的。
“燕城世子说,他没护好那方帕子,也没护好和姑娘的亲事,是他违背了当初和姑娘的誓言。如今他回来了,这一次,他一定护好姑娘,还请姑娘出去见他一面。”
萧妤晚和燕城在护城河岸的茶楼见面。
两人许久没见了,本来以为下次见面会是在洞房花烛夜里,却不想是现在这般境地。
“妤晚妹妹……”
燕城轻声唤她,如鲠在喉,细细瞧面前的姑娘,眼里皆是愧疚,“是我对不住妹妹。前些日子,叫妹妹受委屈了。”
萧妤晚也认真打量他,幽幽一叹,“燕城哥哥瘦了,也黑了。是路上颠簸辛苦了吗?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憔悴?”
“我急着回来见妹妹,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她温言软语,燕城心酸不已,有满肚子的话想要与她说,“妹妹,我……”
萧妤晚却摇摇头,打断他的话,“燕城哥哥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的。”
她知道他的身不由己,也知道他的心意,她只问他,“哥哥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燕城要带着她私奔。
他准备好了所有,行路的马车,路上使的细软盘缠,还有陵川,他在那里备了一座宅子。
那本是他留给她洞房花烛夜的惊喜,他知道她的家乡在陵川,也有心以后成了婚带她回家乡去看看,哄她开心。